江祭臣憤然地瞪了我一眼:
“直到現在,你還沒有規劃?”
我低下頭。
一時間,太多的事情堆積在我的腦海中。
我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
包括剛才對江祭臣的攻擊,也不過是我在模糊中的義氣行事。
沉思一瞬後,我才抬眼:
“我媽,我是說真正的沈清,現在在哪裡?”
江祭臣挑了挑眉頭:“你終於想起問她了。”
我很愧疚,這麼久以來。
我的心思總是在尋找真相上。
確實沒有好好去想想我的家人。
但是,按照江祭臣所說,當時是我殺了沈清。
我還是不能相信。
在我的記憶裡,確實沒有這一記憶。
但是,一想到江祭臣的身份,我還是保留著對這件事的懷疑。
我怕了。
害怕身邊所有人都在利用某些事情,讓我的想法往一些不切實際的方向去走。
這些人中,包括江祭臣。
“是時候去看看她了,”我觀察著江祭臣的表情,“你知道嗎?”
江祭臣因為在開車,所以並沒有看到我的表情。
“知道,她一直都在天禧村。”
我不覺皺眉:“你不要總是用那個傀儡來糊弄我。”
江祭臣唇角微勾:“沈清告訴你那個人是傀儡?”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江祭臣繼續說道:“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她死後,三魂七魄被打散了。”
這種話,從他這個唐朝人的口中說出來,反而顯得更加可信。
“說了,她說我遇見的每一個人都是真的。”
江祭臣冰冷的收回視線:“從小養你長大的那個人,是她的本體。”
我的心被重擊了一下。
我努力控製自己的心,用力抓著自己的衣角。
一旁的沈彥昕察覺到我的神色,輕輕地握著我的手。
她在安慰我,不動聲色地安慰我。
“所以,你是想說,是我親手埋了她?”我說道。
江祭臣隻是點了一下頭,便沒有再多說其他。
“關於天禧村,我還有些問題想問你,”頓了頓,我才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知道的話。”
“你問。”
江祭臣沒有回避我的問題。
我轉眼看向車窗外,發現江祭臣猛地掉轉車頭。
他原本想帶我去哪裡,我不知道。
但是現在,很明顯,他掉轉車頭,就是要帶我去天禧村的方向。
他絲毫不避諱的樣子,讓我覺得有些詫異。
我卻有些緊張起來。
“現在,天禧村還是川上富江的實驗室,是這樣嗎?”
“是。這不是你之前見過的嗎?”江祭臣的聲音裡連一點情緒都沒有。
我默默地點點頭:“天禧村裡的人,都是我認識的人?或者,都是他的實驗品嗎?”
“是。”江祭臣立刻回答道。
我深吸一口氣:“裡麵沒有埋彆人?那其他人就沒有懷疑過這個地方嗎?”
江祭臣突然踩下刹車。
將車子停靠在路邊安全的地方。
這才回頭望著我。
他的表情冷得可怕,就像是想要將我所有的心思全都看了去。
我沒有回避他的視線。
“沒有。”江祭臣回答道,“因為其他人根本就無法進入那個地方。”
“什麼意思?”我沒有明白。
好好的天禧村就在那裡。
上次在長途車站的時候,我明明聽到那些人說,他們知道天禧村的。
江祭臣微微地笑了:“知道,不代表能進去。”
我差點忘了,江祭臣能聽到我心裡所想的一切。
突然,我頭皮發麻。
剛剛我心裡想著的那些關於對江祭臣的不信任。
是不是他也聽見了。
所以,他的表情才變得如此冰冷。
我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心思,不去想太多。
可江祭臣就這樣一眼不眨地看著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