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長齡剛要拒絕,路的前麵出現一雙黑色的男士皮鞋,順著鞋往上,能看到黑色西裝褲腳。
傘打得太傾斜,海蒂把傘正了正。
溫長齡看到鞋的主人了,表情很驚喜:“你怎麼來了?”
謝商上個月也過來了。
“來陪你玩。”
海蒂的話他一定聽到了,溫長齡心想,下次一定要跟海蒂說清楚,不能帶壞她,她家裡管得嚴。
她推開海蒂,走到謝商傘下,對海蒂說:“今天不能帶你回我家了。”
海蒂猜出謝商的身份了,她是第一次見謝商本人。她經驗豐富,不知道見過多少帥哥,東方的西方的,白皮的黑皮的,但沒一位有眼前這位亮眼。怪不得Ling會跟他結婚,氣質品味都很優越,太有魅力了。
海蒂的眼珠子忍不住兩邊轉來轉去。
溫長齡主動介紹:“這是我先生。”
海蒂擺擺手:“你好。”
謝商點頭回應。
溫長齡有一段時間沒見到謝商,不想浪費時間來社交,和海蒂告彆:“我們先走了。”
她帶謝商去她暫住的公寓,離公司不遠。
謝商進門,把外套脫下來,黑色襯衫顯得人很克製:“以撒是誰?”
“同事的朋友。”溫長齡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拉住去拿毛巾的謝商,眼神又乖又軟,好想要擁抱,“星星不要生氣,我同事開玩笑的。”
謝商先吻她。
他吻得很淺,她剛探出舌尖,他就後退了些,釣得人心癢難受。
“沒生氣。”
不想回去了而已。
這是謝商第三次飛來闌圖看溫長齡,他這次待的時間很長,如果不是梁述川和經紀公司發生了合同糾紛,謝商沒打算單獨回國。
庭審剛結束,溫長齡的電話打過來。
“梁先生的事解決了嗎?”
“解決了。”
電梯到了法院的負一樓,蘇南枝女士問謝商要不要一起回去,謝商回絕,先下了電梯。
溫長齡在電話裡說:“我到機場了,你來接我吧。”
謝商按住電梯,門重新打開。
蘇女士問:“怎麼了?”
“我今晚不回蘇家,長齡回來了。”
溫長齡在國外這段時間,謝商都住在蘇家,沒有單獨在外麵住。用賀東洲的話說,這是已婚男人的自覺。
溫長齡在機場等了半個多小時。
她的行李不多,就一個小箱子。箱子很結實,她站得太累,乾脆坐在上麵。
旁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對母子在候車,小朋友也有自己的行李箱,是黃色的海綿寶寶,十分可愛,溫長齡忍住想要上前去要鏈接的衝動。
可能是溫長齡多看了幾眼的緣故,小朋友以為是在看他手裡的零食,於是很大方拿出來分享:“姐姐,你吃嗎?”
是冰過的碎冰冰。
溫長齡接過去:“謝謝。”
她給了小朋友回了一盒巧克力,然後把包掛在行李箱的拉手上,自己坐在箱子上麵,拆開碎冰冰的袋子,從中間的地方掰開。因為她手上用力,行李箱的輪子慣性地往後滾動。
一隻腳從後麵抵住了行李箱的輪子。
溫長齡立馬回頭,看見是謝商,嘴角忍不住翹起:“你來得好快。”
“不是說還要三個月?項目做完了嗎?”
“沒做完,不想做了。”她從行李箱上下來,拉住謝商的袖口,把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星星,我有小星星了。”
謝商的手明顯地僵了一下,許久之後才輕輕拿開,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輕了:“可以吃冰的嗎?”
“今天很熱。”
她咬了一口碎冰冰。
謝商抱住她,任由行李箱滾動到一邊,也不說話,手指很用力,但沒有抱得很緊。
“怎麼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麼。”
謝商的心情很複雜,開心的同時,伴隨著忐忑。備孕的時候看了太多該看的、不該看的書,焦慮在碰到她小腹的那一刻瞬間滋生出來。
“不知道說什麼,那就說恭喜。”
他說:“恭喜。”
她笑:“同喜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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