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黑暗之風(1 / 2)

女巫經常出現在世界各地的傳說中,它的曆史和它的主題一樣動蕩且多樣化,基本沒有定義。

一般而言,巫術指得是借助咒語或儀式,操縱神奇術法的人,儘管也可以通過學習提升,但這種力量和魔法不同,源於女巫與生俱來的天賦或血脈。

早在《出埃及記》中,就有了對巫術和女巫的初次記載:

投毒的女人,不可容她存活。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這句陳述,《舊約》沒有提到女巫與撒旦的關係。

希臘時代,關於“用毒女性”的傳說層出不窮,例如埃文西婭學姐的歪頸鳥正是一名女術士,包括赫卡忒、喀爾刻、拉米亞等神話人物均被冠以了女巫之名。

羅馬延續前朝,在《十二銅表法》中把女巫認定為“製作魔藥的女人”。

到了中世紀,教廷拓展了古代的概念,給女巫們被打上了異端和魔鬼侍女的稱號,現代的“女巫”形象也隨之成型。

接下來的兩個世紀,女巫被定義為崇拜魔鬼的異教徒,獵巫成了一種有利可圖的迫害。

新教改革繼續了針對女巫的運動,馬丁·路德稱她們為“魔鬼的情婦”,該理論影響了西方的主流文化。

到 18世紀末,這種現象逐漸消亡,但對女巫的偏見和恐懼仍然存在。

林安特意把魔法大全的“黑女巫、白女巫、紅女巫和她們的盟友”切換到係統的默認語言,也就是古籍本來的語言,對照母親的英文字母表進行了翻譯。

它的標題實際上是“Veneficium, Wicca, Obeah and Gu”,四個詞語各自有著遠超表麵翻譯的來源。

Veneficium,拉丁語單詞“中毒”,中世紀用以描繪巫術的通用術語。

西洲普遍認為,女巫會使用自己調製,或者魔鬼提供的毒藥,導致瘟疫或黑死病等高度致命的流行病,她們還是造成肺結核、麻風病、癲癇等常見疾病的罪魁禍首。

新教教士馬丁·德爾裡奧的形容中,女巫是女人生育的相反麵,她們能在胸脯中產生毒藥,而不是乳汁,連呼吸都有毒。

因此,Veneficium被係統翻譯成“黑女巫”,是一係列下毒神秘術的總稱。

在救世主教之外的許多文化中,“巫術”通常是當地人試圖解釋奇怪自然景象的方式之一。

有些文化不害怕女巫,反而秉持好奇、敬畏和和諧共存的態度。

例如在艾爾蘭和蓋爾蘭高地,巫術來自仙子和妖精的饋贈,受到祝福的女巫可以往返於妖精王國和人類王國,並用自身的巫術,幫助當地民眾和仙女溝通。

可惜該文明如同上東洲本土人一樣,不幸遭到了獅國殘酷的屠戮、驅逐和破壞,原始信仰失落於曆史長河中。

直到20世紀,一代懷舊的獅國神秘主義者、神智學家和通靈論者將這些女巫的形象浪漫化,創造出了新的宗教文化。

他們將其稱為威卡Wicca,古英語術語的“女巫”,和塑料薩滿、德魯伊複蘇等一並屬於近現代追求精神解脫的二次改編。

複興該文化的重要人物是熱心的民俗學家詹姆斯·弗雷澤爵士,他以過去的信仰和實踐為基礎,自創了一套“巫術”概念。

“白女巫”由此誕生。

威卡的宗旨是“巫術崇拜者法則”,因此白巫術是友善的,包括了大量治愈和解毒的知識,意圖像艾爾蘭女巫那樣造福人類。

除了西方,巫術在南洲也很盛行。

從16世紀開始,殖民主義的盛行使得以南洲社會90%的人口淪為永久奴隸,西洲從那裡掠奪了大量財富。

統治期間,留守南洲的殖民者們經常產生對於陌生文明的恐懼。

當局留存的記錄中,西洲人提到了當地人會用一種深奧、可怕又血腥的精神知識報複他們。

在南洲文化裡,死者將以祖先和靈魂的形式留存於世,需要得到照顧和尊重,具有專業知識的活人還能使用手段,請求得到這些“祖靈”保護,或讓其攻擊他人。

西洲選用描述這項精神知識的單詞便是“Obeah”,伊博語術語,意為“巫術”,字麵意思是“用毒藥擊打”。

係統稱其為“紅女巫”。

殖民者無法理解祖靈的由來,西洲邏輯裡,人死後要麼上天堂,要麼下地獄,不可能留存於世。

所以他們猜測南洲的巫術涉及到了投毒,因為中毒總是和巫術聯係在一起。

但“紅女巫”和“黑女巫”有著微妙的區彆,更像是一種薩滿胡毒,將對目標施展一種擺脫不了的邪惡詛咒。

巫術條目僅有一個和紅女巫掛鉤的神秘術,不同於黑女巫和白女巫的近距離限製,它隻需得知對方的名字和長相,就能釋放詛咒,讓其失眠整整五天五夜。

南洲版死亡筆記啊。林安想。

至於標題最後的那個“Gu”,則是一個漢字——“蠱”。

想到蠱術和降頭的傳說,林安理解了為什麼係統把它譯成“女巫的盟友”。

這是他第一次在魔法大全讀到中洲的神秘學,可惜隻提了一嘴,並未收錄蠱術的條目。

整理完思緒,林安合上古籍,放回書架。

這本魔法大全的真正標題應該叫做《世界各地的下毒技術大賞》。

係統給予巫術的評級是“災難”。

越往後麵,魔法大全貌似越支離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