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多麗絲的手記(上)(2 / 2)

“居然是一架樂器!”貝內特側耳聆聽,“曾經的我‘輻射值’太低,根本聽不見,更彆提那些清潔工了。原來小姐在這閒情雅致地彈琴呢。”

五角星是……音階?

林安陷入沉思,一側的約書亞盯著地上的五角星一會兒,忽然開口。

“老師,五角星是否代表了惡魔?我看在遊樂園放映館的一部好萊塢電影中,每次屍體出現的時候,都有個五芒星被塗在牆上。”

林安瞥了他一眼,心想你的記憶真是丁點兒不剩,家傳神聖符號都被洗腦成了惡魔象征。

“並非如此,早在救世主教派形成之前,五角星就是神聖、指引和靈魂的代名詞了。”

林安踩住一個音符,確定沒有危險,他開始往前走,沿途響起一串重複的音符。

“老師,你說得真好。”約書亞露出笑意,“你的話總令我親切。”

“從迦南教起,五芒星就是世界的微觀圖,因為五芒星的上方隻有一個點,被譽為‘上升點’,是神與人交接的標誌,其餘四個角的平衡對稱也意味著陰陽平衡、宇宙和諧。”

“象征符號一直隨曆史變化。早期的救世主教會更改了五芒星的意義。作為梵蒂岡清除舊約,使大眾皈依新教運動的一部分,五芒星的符號被重新結構,遭到了扭曲和誤會。”

“我從這些五角星上感覺不到加害的氣息,它的主人是一位迦南教徒吧?”約書亞說道,“不過它的用法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猜對了,這位多麗絲的表叔,你們是拉麥派和以諾派的親戚關係。

林安繼續一邊說,一邊理清思緒。

“不管新舊派的鬥爭,五角星仍是魔法中最強大的儀式符號之一。傳說它是‘引導’東方三博士來到嬰兒彌撒亞馬廄的意象,同時也和冥界和幻影息息相關。”

“比如,一個將事物從現實隱藏的儀式記載,將五芒星用朱砂畫在小羊皮上;把熏香、沒藥、蘆薈、硫磺和迷迭香依次放在北、南、東、西和中心的位置點燃,再呼出五個卡拉巴天使的名字,就能進入靈魂的空間。”

“所以我認為這一處空間的秘密,其實早已展現在我們麵前,距離真相隻差一道密碼。

林安走到集裝箱內部的儘頭,數清了它共有30個音符。

30是個神奇數字,既是猶大背叛前收下的銀幣數量,又和一個隱秘“安魂曲”息息相關。

“什麼樣的密碼?”

“既然某個家族格外喜歡達·芬奇……我大膽猜測一番,進入隱藏空間的密碼正是《最後的晚餐》的30個音符。你知道那幅畫嗎,史蒂夫?”

“請你告訴我,老師。”

“那是達·芬奇大約四十五六歲之際,在意塔利亞的米蘭完成的曠世巨作。它描繪了彌撒亞死前最後一次晚餐,他本人坐在正中間,攤開雙手,向眾人宣布有人即將背叛的消息。”

“十二門徒在他周圍形成波浪狀的層次,神態各異,有的激動,有的悲傷,有的緊張,有的不可置信。表情生動,栩栩如生,光是藝術的造詣就足夠名流千古。”

“但這幅最出名的是它的神秘學信息,例如明明叫《最後的晚餐》,救主的背後是祥和的白天,明亮的天空仿佛來自天國的光環。”

“這麼說來,確實很奇怪……”約書亞說道。

“那片天空或許和五角星魔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指代‘另一個隱藏的精神空間’。”

“這幅畫和五線譜又有什麼關係呢?”

“《最後的晚餐》中,如果把所有門徒的手連起來,就是一首能夠彈奏的安魂曲。它的旋律平和聖潔,以E調開頭,E調結尾,形成完美的循環。”

“區區一幅畫……”

“這項研究一經發表,立刻遭到了世俗的抨擊,原因是達·芬奇的年代隻有四線譜,五線譜在兩百年後才逐漸普及。”

“看來這首樂譜僅是後人的想象而已。”約書亞沉吟道,“類似好萊塢電影的五角星?”

“以及關公戰秦瓊。”

“啊?”

“這不重要。也不能說完全是腦補,2007年一位富豪公開了達·芬奇的《哈默手稿》,清晰地記錄下這位畫家對於五線譜的嘗試,在業界遙遙領先。”

“也許他是為了博人眼球,就和所謂的‘五角星殺手’一樣。”約書亞舉一反三地說。

“這位富豪在世界範圍內還算有點名氣。”林安說,“他曾在一種叫做Windows95的係統上,用這份手稿製作了屏保和桌麵程序;他的名字是比爾·蓋茨。”

“我不認識。”

約書亞搖了搖頭,完美詮釋了失憶後一片白紙的文化程度。

“無論如何,這個想法值得嘗試。”林安指揮著約書亞,“我們一起踩吧,順序是E1、E1、G1、C2……”

輕柔而舒緩的曲調是涓涓流淌,難以描述的撫慰人心,令人感到如此弱小,而天國是如此的神聖高達無量。

聖歌奏響,緩緩揭露了集裝箱的麵紗。

林安的瞳孔中,海市蜃樓般的奇景跨越了具體的邊界,詭異的聖壇憑空出現在昏暗的集裝箱內,從點到麵,觸手可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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