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兩人在行動(1 / 2)

魔女對於神秘物品的態度很有趣。

她認為死者的意義由生者賦予,比起讓神秘物品在基金會的兌換倉庫長久擱置,不如拿出來讓人使用,仿佛那些汙染值達到100%死亡的人還活著一樣。

所以,她將神秘物品分發給了想要它們的自由神秘者,隻留下寥寥幾件。

“當人類不表達自己時,他們還不如死去。你覺得呢,幽靈?”魔女這麼說著,“我們應該以更自由、更個人的角度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的前隊長告訴我的道理和你截然相反,他認為法律是約束人性的最後一道門檻。”

林安試探著魔女的想法,這和他接下來的行動方針息息相關。

聽到他的評價,魔女嗬嗬直笑,全身的神秘學符號晃動,她的羊角上掛著黑白月亮的吊墜,是傳說中善與惡的標識。

“我用一段故事回答吧!就說那個和彌賽亞一起被釘上十字架、卻在臨死前痛哭流涕的強盜,多麼可笑!天知道那個罪犯曾犯下了什麼錯,死到臨頭卻想洗心革麵!”

“這種一隻腳踏進墳墓的人後悔有什麼用,你說呢?經典的自我感動;但這是基金會的堅持,也是他們一直以來的執著。”

“對他們而言,神完全是善良、高貴、慈愛的集合體。不錯!然而世界上還有其他內容。這些卻被基金會歸結於魔鬼,他們無視它們的來由,對此避而不談,甚至不接受它們存在的可能性。”

“我呢,隻會選另一個強盜做朋友。他才是個有骨氣有個性的人。這種情況下,悔恨隻是偽善,所以他將自己的路走到了底,沒有在最後一刻背棄內心。”

林安若有所思,大致明白了魔女的思維邏輯。

換句話說,她希望人人都能貫徹內心,人人都能是自己的法官,找到自我,固守自我,沿著自己的路向前走,不管它通向哪裡。

縱使邁入死亡,也算作升華生命的一塊拚圖。

不愧是“幻想家”,他們蔑視現實,是妥妥的無政府主義者。

怪不得魔女攏共沒殺幾個人,卻被基金會列為頭號大敵,其根本原因就在於兩者的理念衝突。

“我不反對世人敬拜上帝,一點都不反對。可除了走上帝之道,同時還得走魔鬼之道。唯有將魔鬼包容在內的上帝,才不會對世上最理所當然的東西視若無睹。”

魔女嗬嗬笑著,伸手推開船長室的大門,老舊刺耳的響聲回蕩於輝煌的幻境。

“嘎吱——”

似曾相識的黑盒子一字排開,林安一一打開,係統的麵板數據貼在了上方,綠色熒光閃爍。

【幽靈燈】、【魔鬼之骰】和【附鬼箱子】。

林安在基金會的兌換係統裡見過這三樣物品,對它們並不陌生。

幽靈燈是怪談級物品,功能類似於“核能手電”,可以提供照明,注入一個“農耕之神”介質能擴散光芒的範圍。

魔鬼之骰是災難級“預言家”介質的神秘物品,該占卜工具一共有兩麵,分彆是“對”和“錯”,注入一個“預言家”介質可得到問題的答案。

林安覺得這個東西很有用,它可以反製“預言家”能力——他真是受夠了那群背後逼逼賴賴的狗東西了。

最後一樣是附鬼箱子,災難級“欲望之母”神秘物品。

它生前疑似一位被多麗絲拋棄的手下,內部裝有厲鬼,注入一個“欲望之母”介質開啟,它會附身於第一個打開它的人,造成持續精神創傷。

見魔女毫不在意,林安拿走了三樣物品。

這算是最後的零元購了。

“伊索爾,沒記錯的話,你當初從基金會還拿走了一樣東西。”林安將【魔鬼骰子】放進上衣的口袋,準備隨時取用,“【看不見的蠟燭】。”

基金會的介紹中,它會源源不斷地汲取靈魂,是唯一一種隻有副作用,沒寫任何正麵效果的神秘物品,讓林安印象深刻。

在魔法書《小阿爾伯特》,蠟燭是冥界的象征,可以召喚死者的亡靈,也代表了中世紀,乃至於更古老時代的祭祀儀式中,方方麵麵的元素和概念。

《門德斯的巴風特》這幅畫中,巴風特的兩角之間也點著蠟燭,寓意著它能夠往返於塵世和冥界。

魔女歪起頭,棕色長發遮住她的側顏:“由於它總是不分敵我地吸收周圍人的生命力,被我單獨放到了一處倉庫。”

“你還有倉庫?”

“是啊,不過那是屬於我的秘密據點。”魔女將手放在林安濃密的黑發上,“很好奇嗎?等我們關係再親近些,我帶你去,好不好?”

林安點了點頭,魔女極度遵守本心,對待她隻能用情感,沒法用武力,甚至邏輯和理智也派不上用處。

目前兩人暫時還不是毫無保留的信任關係,她難免有所隱瞞。

將蠟燭之事寫到了筆記第四點旁邊,林安回到了第一點,“收集更多的神靈介質作為儲備”,這是決戰前最關鍵的準備工作。

林安轉身打開船長室的門,一聲悶響伴隨呻吟響起。

“啊!”

偷看的安娜被“哐”地被撞倒在地,她捂著額頭發紅的大包,淚眼汪汪,林安連忙比了個噓的手勢,轉動賢者之石幫她治愈傷口。

安娜眨巴著大眼睛,隻聽林安開口。

“小安娜,你能憑著描述,得到某個地方的坐標嗎?”

“抱歉,幽靈大人,我隻能以具體的一個‘人’作為線索……”

“沒關係,我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