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賈赦冷笑:“嗬嗬,二弟不認得畫……難倒還不認得那名諱麼?”

賈政不知為何,聞聽此言忽覺得背後汗毛倒豎,有一種莫名的驚恐席卷全身。他連忙拿起畫來仔細去看那落款——平昌三十六年冬,啟胤。平昌是太上皇的年號,舊年間的東西了。

啟胤,啟胤……賈政隻覺得自己腦袋裡“嗡”的一聲,冷汗瞬間濕了後背裡衣,蹣跚兩步跌坐到椅子裡。

眾人見此情景心中更是驚懼不已。

賈赦終於不再賣關子,厲聲說道:“想必二老爺認出來了,這是當年聖上還是皇子的時候特意畫給父親的畫!聖上登基之後國事繁忙很少作畫,你們不認得也是尋常。聖上的名諱多年未有人提及,你們不知道也有情可原。

“我隻問一樣,咱們府上禦賜之物是一件都不許丟失的,這件寶貝是誰?又是怎麼從咱們的庫房拿出去的?賬上少了一件禦賜之物你們就不知道麼?”

一聲聲厲問下來,屏風後頭的王夫人已經麵無血色開始微微顫抖。

賈政此時也怒了,厲喝一聲:“都給我滾出來!”

王夫人、李紈、王熙鳳三人慌忙從屏風後頭奔了出來,三人“噗通噗通”齊齊跪到賈母麵前。

王夫人哭道:“老太太明鑒,這府中上下事情,一日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件,兒媳每日兢兢業業勉力支應,自問並無半點私心。每日開關庫房、支取東西我一人哪裡做得過來?人多手雜到底是誰趁機取巧盜竊出去兒媳確實不知。”

王熙鳳哭道:“老祖宗,我這兩年雖幫著太太協理家事,但我自知自己年輕不知事,凡事必問過老祖宗和太太方敢決斷,一絲一毫不敢行差踏錯,這禦賜的畫是連見都沒有見過的。”

李紈:“孫媳新寡,每日除了照顧蘭哥兒就是在房中自苦自憐,婆母疼我並未讓我插手一點府中事情,所以孫媳什麼都不知道……”

賈赦咬牙,冷笑道:“好好好,你們都不知道,難不成是我半夜翻牆撬鎖進了庫房偷賣了出去的罷!!”

“母親,既然如此我看咱們報官吧。”賈赦轉向賈母說道。

賈母一拍臥榻的扶手,“胡鬨!報的哪門子官?禦賜之物弄丟了還敢報官,命都不要了麼?”

這時大夫人白氏態度謙恭、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這畫找回來已是萬幸,誰把它弄出去的到還在其次,現在我擔心咱們偌大的庫房,會不會還有其他禦賜的東西丟了?”

賈母心裡其實早就慮到這一層了,她也是當家多年的人,府裡那點事兒她有什麼不知道的。於是點頭說道:“你說的很是,彆的物件都好說,這禦賜的東西可是丟不得。拿鑰匙開門查庫吧……”

王夫人聞言又是一抖,若不是王熙鳳在旁邊扶著,可能就要跌坐在當場了。

*

卻說黛玉,進得府來人還沒有認全呢,就遇見了府中有事,她心思本就敏感,如今好似被晾在一邊一樣,心中委屈更甚,卻隻能含淚忍著。

多虧賈府三個姐妹都是和善友愛的,最大的迎春姐姐更是體貼親切,許是看出她的不自在,一路拉著她的手說話。

迎春:“妹妹既來了就不要見外,以後就當這裡是你自己的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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