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謹謙忍不住問:“怎麼試?”
身為晁家現任家主,晁雲傾也是個善於籌謀的人精,“不能由我們出麵,反正有的是人替老爺子發聲。”
一句話,儘顯意味深長。
……
翌日。
晁老爺子逝世,一代梟雄就此隕落。
葬禮上,前來吊唁的賓客一批接一批,每個人都身穿肅穆的西裝,放眼望去,現場一片暗沉沉的黑。
柯黛平靜的站在那兒,臉上沒有絲毫悲傷的情緒,隱隱感覺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視線微移,對上褚厭冷冷的眼神。
兩人隔了六七米的距離。
他叼著煙,神情寡淡的看著她,哪怕身邊站著寸步不離的孟純,他的視線也未移動半分。
柯黛有些莫名其秒,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
這時,孟純也朝她看過來。
四目相對,她有一種詭異的被抓奸既視感。
然而孟純卻落落大方的衝她笑了笑。
柯黛什麼都沒說,徑直移開視線。
司瓊在現場哭成了淚人,一些貴婦跟豪門闊太太圍著她,不停的安慰,勸她節哀。
今天的吊唁儀式,晁家的附屬家族全來了。
場麵壯闊,聲勢浩大。
“晁老一世英名,就這樣平白無故的走了,實在讓人意難平。”
說話的是葉家主,意有所指的掃了眼某個方向,“鐘管家雖然有錯,但有些人,恐怕也脫不了乾係。”
話裡指的是誰,在場大多數人,都心知肚明。
褚厭抽著煙,無視眾人投來的眼色,裝作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
“二少爺。”葉家主開始指名點姓了,“聽聞晁老在世之前,你擅自搶走晁家的三批軍火物資?”
話問到這份上,褚厭哪還會裝聾作啞。
他用腳碾滅煙蒂,不緊不慢開口:“那不叫搶,叫欣然接受。”
“你說什麼?”
“爺爺對我疼愛有加,那三批貨是他老人家送我的,說是給我的新婚大禮。”褚厭語氣懶懶,一本正經的顛倒黑白,“爺爺的一片心意,我怎麼好意思拒絕?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你胡說。”葉家主當眾戳破,“如果晁老有心把那些貨贈給你,我們怎麼會完全不知情?那批貨是運送給軍工集團的,連身為總執行長的薑家主都沒聽過這事,你就彆在這裡信口雌黃了。”
薑家主就是那個前不久,在家宴上縫嘴的慘鬼,人現在還躺醫院休養呢。
就算出了院,也不敢在褚厭麵前蹦躂,見了他還得夾著尾巴做人。
現如今,還有這麼多不知死活的東西躥出來。
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既是給我的贈禮,當然是爺爺私底下跟我說的,為什麼非得讓你們知道?”
葉家主疾言厲色,“晁老已經走了,死無對證,你以為大家會相信你的片麵之詞嗎?”
褚厭反問:“不相信,那你預備怎樣?”
晁謹謙跟晁雲傾都看著這一幕,默契的沒插話。
“依我看,是晁老不同意,你直接使用強硬手段,要麼氣的他老人家發病,要麼對他耍了陰招。”
聽到這裡,柯黛徹底明白了。
這個葉家主是在懷疑,晁老爺子的死跟褚厭有關。
她眸光閃了閃,去看褚厭的反應。
男人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眼底裹挾著笑裡藏刀的寒意,“聽你這話的意思,老爺子是我弄死的?”
葉家主冷哼,“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褚厭眯了眯眼,一道糯糯的聲音搶在他前頭。
“葉家主,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柯黛在眾目睽睽之下,懟葉家主,“你說晁老爺子是褚厭害死的,你有證據嗎?還好意思說人家信口雌黃,你自己才在這裡血口噴人。”
褚厭看向她,眉峰微微一挑。
“阿黛。”晁謹謙握住她手,想將她拉到自己身後,“這跟你沒關係,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