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蒼白的麵孔，聽著她發顫的聲音，褚厭眸光深了深，“怎麼，難道你不覺得那些人死不足惜嗎？”
柯黛從他懷裡退出來，“孟純是很壞，就算她的家人也心思不正，但從來沒主動害過我們，惡人自有天收，你就算想對付他們，可以用其他辦法，為什麼要用這種殘忍的方式，把他們全部殺掉呢？”
褚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為什麼？很簡單，因為他們惹到的是我，不管是借他人之手，還是走司法途徑送他們坐牢，都不如我親自動手來的痛快。”
如果是其他敵人，他或許會懶得動手，施點小計讓彆人出馬，他隻需要隔岸觀火，看一場狗咬狗的好戲。
但孟家，必須按照他的方式處理，才能解心頭之恨。
“可是—”
柯黛剛開口，褚厭打斷她，“彆可是了。”
他湊近她，一雙桃花眼深若幽潭，“姐姐，我聽來聽去，你就是在怪我的意思吧？”
“不是。”柯黛神情凝重的直視他，“我是擔心你，也擔心我們的未來。”
未來？
男人眉峰微挑，“就因為我乾掉了一個孟家，你就開始杞人憂天了？”
柯黛抿了抿唇，說出心裡話:“我知道現在的你有本事，有地位，但不可否認，你也做了很多雙手染血的事。除了孟家，還有晁家，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過往。在自己人眼裡，你隻是用以牙還牙的方式報仇，但在外界看來，也許會把你認定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褚厭沒插話，靜靜的聽她說完。
“我沒有怪你，隻是勸你就此收手。”柯黛認認真真道:“那些人之所以不敢動你，沒調查到你頭上，一來是忌憚你現在的地位，也有可能是沒找到證據，又或者，他們在暗中蓄力，等你的罪行越來越多，多到足夠讓你倒台，到了那個時候，你的下場……”
她哽了哽，心口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就不止坐牢這麼簡單了。”
褚厭不以為然，“你以為那些高官又有多清廉公正？隻要實力夠強，哪怕一條路越走越黑，他們照樣能心安理得，過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日子。”
“彆人怎麼樣我不管！我隻關心你！”
她這句話一出來，男人心裡注入一道暖流，伸手覆上她側臉，“你擔心的那些都不存在，因為沒有那一天。”
“那我說的你聽進去了沒有？”柯黛目光複雜，“如果你再這樣一意孤行下去，我們以後的生活肯定不平穩。樹大招風，危機四伏，我不想過那種打打殺殺，去哪兒都跟著一群保鏢的日子。”
“可這就是我的世界。”
“我知道，也是我把你推向這個世界的。”
柯黛微仰著頭，凝視眼前這張無可挑剔的臉，“過去無法改變，但現在的你可以適可而止。將來…也許我們會有孩子，難道你不想給孩子一份安穩平定的生活嗎？”
褚厭眼底浮現一抹玩味的笑，抓重點：“你想生孩子？”
她一噎：“我隻是舉個例子。”
“那就生。”
“……不是。”柯黛急急的說：“你還沒答應我呢，孟家這件事過去了，從今往後，你收斂自己的殺心，就當為我們的將來著想，行不行？”
她的眼睛漂亮明淨，含著幾分迫切的祈求。
褚厭再次擁她入懷，“行，怎麼不行。”
不過嘛，也得看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