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驟然凝固。
陸九看了看沙發上的男人，又看了眼近乎質問的柯黛，識趣的轉身離開。
大廳隻剩下他們兩個了。
褚厭坐著不動，眉宇含笑的對她招手，“你先過來。”
柯黛沒聽他的，臉上表情有些生氣，“你想殺晁謹謙？我都聽到了。”
這裡沒外人，不管說什麼話，褚厭都沒想過防她。
既然聽到了，他也不瞞著，“那你沒聽錯，是這個意思。”
“為什麼？！”柯黛情緒變的激動，“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再亂對彆人下殺手的！”
“晁謹謙不是彆人。”褚厭神情寡淡，語氣也無波無瀾，“我不想慢慢虐了，打算給他個痛快，就這麼簡單。”
柯黛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平氣和的說：“晁家跟你有深仇大恨，但自始至終對不起你的，隻有晁雲傾跟司瓊，頂多再加一個晁老爺子，關鍵是你已經把他們都乾掉了，可晁謹謙卻從來沒害過你，但他也落到了失去家人，以及自宮的下場，你為什麼還要對他趕儘殺絕呢？”
為什麼…
褚厭晦暗不明的勾起唇，“我不殺他，等著他來動你嗎？”
柯黛一愣，“動我？”
“你就那麼肯定他不會有報仇的念頭？”
就像孟純那樣。
奈何不了他，就使陰招對柯黛下手。
那種被人威脅，眼睜睜看著她受苦受難，卻無能無力的憋屈感，褚厭真他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柯黛試圖說服他，“說不定晁謹謙想通了，釋懷了呢？”
“我管他釋不釋懷。”褚厭無動於衷，“你中蠱這事給我提了個醒，對待任何有反擊念頭的敵人，必須斬草除根。”
他話裡毫不掩飾的殺心，決心。
柯黛聽的腳底生寒，“所以你騙我…你之前答應我的，都是假話。”
褚厭起身走到她麵前，“不是假話，彆人我或許能手下留情，但晁謹謙的命，我要定了。”
得。
說不通。
柯黛也不跟他吵，氣鼓鼓的上了樓。
褚厭沒急著去哄她，再次叫來陸九，“剛才吩咐你的事，去辦。”
看樣子，晁謹謙難逃一劫了。
陸九領命：“是。”
……
房間一片靜謐。
柯黛站在窗前，看著外麵偌大的莊園景色，眼裡怔然，迷茫。
幾分鐘過去，房門從外麵推開。
腳步聲逐漸接近。
褚厭從身後抱住她，埋首在發間，深深吸了口她身上的馨香，“生氣了？”
柯黛用肩膀拱他，鬨脾氣似的，“知道還問。”
“這不是來哄你了嗎。”男人看著她恢複如初的漂亮側臉，湊過去親了親，“我收回剛才的話，你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柯黛心尖一顫，轉頭對上他冷魅深邃的桃花眼，“你不殺晁謹謙了？”
“嗯，饒他一條狗命。”
“真的？”
褚厭眸光閃了閃，好笑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