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裡,玥兒笑吟吟走過來,語氣溫柔的提醒道:“小姐,時候差不多了,該回去看好戲了。”
“嗯,差點讓這狗東西耽誤了,走吧。”
主仆二人遠去,李潭則像是一條死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月色朦朧,月亮躲在雲朵裡忽隱忽現。
謝韞嫻坐在望月閣裡,眼神夾雜著一絲興奮,看向隔壁庭院深深的望平侯府,不出意外的話話,今晚侯府將上演一場不堪入目的大戲。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望平侯府裡丫鬟家丁來來去去,似乎與平時沒什麼兩樣。
謝韞嫻眼神漸漸沉了下來,對這種意料之外的狀況十分不滿。
“什麼人!”
玥兒冷喝一聲,隨後袖口裡柳葉飛刀激射而去。
謝韞嫻抬起沒有感情的眸子看過去,隻見月光下有一道白衣踏風而來,他輕描淡寫,如飛花摘葉一般捉住那一葉飛刀,然後緩緩落在望月閣上,宛若仙尊臨塵。
玥兒如臨大敵,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緊緊將謝韞嫻護在身後。不遠處的屋頂上,夢秋張弓搭箭,一改平日乖巧,眼神淩厲如鷹。
白衣公子笑著擊掌,“不錯不錯,這才半年多的功夫,你這兩個侍女居然調教到這般地步了。”
看清來人,謝韞嫻撇撇嘴,然後緩緩道:“行了玥兒,這人我認識,你先下去吧。”
玥兒皺了皺眉,有些遲疑不肯走。
謝韞嫻輕輕哼了一聲,十分不爽的看著蕭臨祈,“他若是想殺我,你們誰也攔不住,趕緊退下,彆在這送死。”
玥兒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一眼蕭臨祈。
蕭臨祈神色平靜,緩緩走到矮桌邊上,席地而坐。
“你這丫鬟倒是挺忠心的,不錯不錯。”
謝韞嫻看著這個來曆不明的恩人,心中十分不爽,她不喜歡這種超越自己掌控的存在。
“望平侯府的毒,是被你除掉了?”
“不錯。”
蕭臨祈大袖如流水,自顧自沏茶,坦然承認。
謝韞嫻眼眸漸冷,“你要與我為敵?”
放下茶盞,蕭臨祈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抬手對著謝韞嫻的額頭來了個腦瓜崩,速度之快,防不勝防。
“你這黃毛丫頭,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命,怎麼如此不識好歹。”
謝韞嫻吃痛捂著額頭,然後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瞪著他。
“你在胡說什麼,望平侯府這些人被我耍的團團轉,我怎麼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蕭臨祈緩緩搖了搖頭,耐心說道:“你這小妮子確實有些手段,不過還是太小瞧京城這些老狐狸了。”
謝韞嫻目光沉吟,不得其解,她挑了條眉毛趴在桌子上兩手托腮,“說說?”
“好,那我便跟你說道說道。”
蕭臨祈正坐,身姿挺拔,言行舉止變得十分認真,一絲不苟。
“就比如前幾日你設計謝榮軒,雖然心思巧妙,但露出了馬腳。”
聞言,謝韞嫻認真複盤當日之事,不覺得哪裡有瑕疵。
“何處露了馬腳?我進入春香樓之前,可是帶著人皮麵具的,就算時候謝致遠前去審問那娼婦,也查不到我頭上。”
蕭臨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問道:“你進春香樓時確實戴了麵具,可進去之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