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皇上眼神冷冷看向柳溫,先前皇上雖然表麵上生氣,但實際上今天這場鬨劇,在他看來不過就是兩個兒子在奪嫡而已。
雙方各憑本事,互相針對彼此的羽翼,曆朝曆代的奪嫡之爭都是如此名,經過這一場場爭鬥曆練,最強的那位皇子便能坐上皇位。
所以皇上全程很少說話,坐山觀虎鬥。
但此刻,柳依依以死證清白,血撒禦書房,火已經燒到他這位皇帝身上了,事情的性質已然發生變化。
皇上站在柳溫十步開外,負手而立,沉聲道:“柳溫,你是朝中老臣,朕本想讓你心服口服,但現在柳依依以死證明清白,朕對她也要有個交代!”
說著,皇上大袖一甩,高聲道:“來人!送柳溫赴死!”
“皇上!”
柳溫撲通跪地,兩手死死攥緊。
“皇上,老臣真的沒有殺人,老臣真的是冤枉的,都是大皇子陷害我!都是大皇子陷害我!”
“混賬!”
皇上動了雷霆之怒,“明明是你誣陷大皇子,死到臨頭還敢攀咬!拖下去斬了!”
禁軍快步衝進來,將柳溫羈押拖了出去。
柳溫眼珠子暴起,淚流滿麵,兩條腿在地上胡亂掙紮。
“皇上!老臣冤枉!老臣冤枉!”
聲音漸行漸遠,大殿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皇帝視線冷冷掃過四名嫌犯,剛要開口,大皇子擔心事情出現變故,連忙說道:“此四人交給景王處置吧,怎麼說他也是主審官。”
皇上沒好氣的看向蕭臨祈,淡淡道:“你也就能做點簡單的小事了。”
“皇上說得對!以後您可不能給我安排這種差事了。”
蕭臨祈麵露無奈之色,攤了攤手。
都察院的人講四名嫌犯帶走,皇上走到謝致遠跟前,“謝愛卿,你兒子的事情朕很遺憾,現在主犯已經伏法,早日將他入土為安。”
皇上看向老太監,緩緩道:“去內務府取白銀千兩,白布十匹,送到望平侯府。”
“多謝皇上厚恩。”
謝致遠麵露感激涕零之色,躬身行禮。
“行了,回去歇著吧。”
謝致遠告退之後,皇上盯著三皇子,眼神不善。
三皇子苦笑一聲,跪地認錯,“今日兒臣未能明白是非,替柳尚書脫罪,還請父皇責罰。”
“你知道就好,以後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不要信口開河,回去抄寫《訓誡》一百遍,十日後送到禦書房來。”
“兒臣領旨。”
“滾吧。”
三皇子躬身退走,與大皇子擦肩而過時,兩人眼神激烈碰撞在一起,仿佛草原上相遇的野獸,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