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的問題等同於玩笑。
葉四海當然不可能回答。
開玩笑呢?
財不露白,這句話放在任何時候都是正確的。
他可以高價雇傭馮平。
他可以免費建造養老院。
他可以做慈善基金,甚至也可以拿出更高更多的錢,來為老鎮居民搬遷。
彆人眼中,那是了不起的財富,覺得他是冤大頭。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
因為那是他可以駕馭的。
鎮子上的人家,無非是家長裡短而已。
他們能做什麼嗎?
不能。
但是顧家不同。
同樣的,摩根家族也是一個道理。
對於身份,地位,超越了普通人的人,無論親疏,葉四海都有自己心裡的一本賬。
晚飯的主題就是喝酒,顧父說一些京城的軼事,葉四海在一邊嗯嗯啊啊。
等到一壇子老黃酒下肚,顧父明顯剛剛好:
“四海,走,咱爺倆去書房坐坐,你幫我參考一下。”
葉四海……!
“啊?伯父,我還是……!”
“哎,走走走,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彆見外,你要見外我可真生氣了。”
葉四海是真有點受寵若驚了。
開玩笑呢?
官本位政治體係下,一省執政究竟擁有何等權限?
歐洲一個中等國家的元首,都遠遠比不上的。
顧誌強在一邊羨慕得雙眼噴火。
等老爹拉著葉四海進了書房,他才一臉憤憤不平的朝著顧母抗議:
“老娘,這葉四海莫不是老爹在外麵留下的種吧?哪有這樣的?”
顧母笑罵一聲:
“誰叫人家有本事?以前讓你好好學,現在知道嫉妒了?這孩子我看行,你父親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
顧母一邊說著話,一邊收拾餐桌。
生活秘書和顧父的大秘也在桌上吃飯的,他們兩個人從一開始就悄悄在觀察葉四海。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才十九歲不到的年輕人,居然絲毫比一個四十來歲的一個市長都穩。
而且他表現出來一種異乎尋常的淡定。
年輕人,你就沒有一點心理壓力嗎?
一直到深夜差不多十一點的樣子,顧家的書房門才打開。
客廳裡,顧母正在和顧誌強,蔣秘書一邊看電視,一邊說著話。
蔣秘書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
“小蔣,去把出儲藏室裡過年領的配額酒搬兩箱給四海,還有煙也拿幾條。”
蔣秘書立刻答應一聲。
顧父臉上洋溢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神情,總之就是身心愉悅那種。
“哈哈哈,四海,我就不留你了,我可有你小子的手機號,你也有我的,沒事就給伯父打個電話問候一聲,知道不?”
葉四海唯唯諾諾一臉笑。
顧誌強在一邊酸得牙齒都要掉了。
“誌強,你晚上彆住家裡了,跟著四海回去吧。”
顧誌強……!
這個家容不下我了嗎?
一直到出了省大院的門,顧誌強都沒回過味來:
“葉四海,你究竟跟我老爹灌了什麼迷魂湯?我這個兒子都成了撿來的了。”
葉四海默默開車,淡淡說道:
“我敢說,你敢聽嗎?”
顧誌強大怒:
“我有什麼……!”
他終究還是知道深淺的。
自家老爹是個什麼性子?
說是喜怒不形於色,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