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晝……”
他貼在她耳畔。
潮濕沙啞的氣息落於耳垂。
低沉優雅的聲音裡帶著微不可查的笑意,“你可還記得禪院現任家主的尊諱?”
禪院真晝當然不知道,但這並不代表什麼:“等成為萬石領主,你就知道了。”
人見城主笑出聲。
握住她虛弱的手指,捏在指尖揉捏把玩:“這倒也是……不過,你回去真的會更好嗎?前兩日,我遇見了其他外出遊曆的咒術師,他說,像你們禦三家的女子,尤其是有咒術的女子,都是家族的資源,出身高貴,卻要首先分配給家族的男人們……真晝,那樣真的好嗎?”
她置若罔聞。
雙眸微闔,深深淺淺地喘息。
人見城主也不強迫她作答。
衣物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俯下身,高大的身影完全將她罩入其中,壓抑急促的呼吸仿佛黏膩濕熱的沼澤,欲擇人而噬。
他一直注視著那雙不願意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
原本摩挲著她側臉的手遊移向下,掠過起伏的胸口,來到簡單係著帶結的腰間,緩緩扯動……
“啊——”
屋外驟然響起人類淒厲的慘叫。
隨即而來的,就是仆役的驚呼、混亂的奔逃、以及建築倒塌的亂響。
各種聒噪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好像又回到了屠村那日,血腥纏繞著死亡的氣味逼近,讓人倏然一驚。
人見城主臉色一沉。
剛準備抬頭嗬斥,視線餘光就驟然亮起一道銳利的白芒,直逼他心口。
縱然他是武家出身,精通劍術一道,可如此猝不及防,也還是被鋒利的短刀捅穿了阻擋的胳膊。
他反應很快。
及時翻身後撤,避開追擊而來的刀刃,她招式邪性狠厲,幾乎是貼著他胸膛劃過,差一點就要將他開膛破腹,逼得他維持不住武士風度,抓起擱在外間的太刀,持刀應對一個女人,可即便如此,他也依舊掛了彩。
最終,他們的博弈終結於一聲悶響。
禪院真晝的手不停顫抖,銜血的短刀脫落,砸在榻榻米上。
血肉被劃開的痛楚讓她額上不自覺滲出一層冷汗,鮮血順著右手指尖滾落,開始是一滴一滴,很快就凝成一條細線。
她急促喘息著。
像溺水之人終於脫水而出。
片刻後,緩緩仰起頭,露出一雙凜然的翠色眼珠。
她瞳色極深。
像極了沉沉夜色中的雪下鬆青。
濃鬱的翠色近乎玄,卻如貓眼石般明亮。
即使蒙著病態的陰翳,瞳仁深處依然閃著尖銳的鋒芒。
也正是此時,她臉上終於有了除無動於衷之外的表情。
——遺憾。
遺憾自己棋差一著,以至於無法行使自己正當防衛的權利。
人見城主臉色很糟。
他狀況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吃這種虧,尤其,還是個生病的女人。
雖然是趁他不備,但輸了就是輸了,丟臉的情緒並不能因此消退。
想殺了她,卻又畏懼她的出身和身份,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