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榻上,昏昏欲睡,有點想不通:“你究竟是什麼人?不像是隨處可見的賤民,也不像是京中貴族的女兒。”
她好像什麼都懂一點,懂得真是有點太多了,以至於他根本無從分辨她的出身。
禪院真晝指腹用力摁下去,身下身體驟然繃緊,呼吸都重了一分:“ 您是想問我從哪裡學的這個吧?”
鬼舞辻無慘沒反駁。
她說:“告訴您也無妨。我是從醫院裡偷學的,每次打完拳,感覺到第二天可能要爬不起來的時候,我就會去醫院做個按摩治療,放鬆舒緩肌肉經絡。您應該不知道醫院是什麼地方吧?唔,就是彙集了很多跟珠世一樣出色醫師的地方。他們人都很好的,手法精湛,力道準確,每次做完,我都能一覺睡到天亮,他們都說如果我不是天生低血糖,簡直健康得不得了……”
鬼舞辻無慘心不在焉地閉著眼聽。
忽然感覺她手上力度越來越輕,原本以為她是累了,正想嘲笑她沒用,不曾想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戛然而止的同時,一具軟綿綿的身體就倒了下來。
鬼舞辻無慘抱著她從榻上坐起身。
撥開遮住她臉的長發,蒼白的臉色看不出什麼異樣,雙目微闔,呼吸細長,體溫也正常,仿佛隻是睡著了。
他皺起眉頭。
小心拍著她的臉,呼喚她的名字。
可她卻陷入了昏迷,根本叫不醒,立刻叫珠世過來。
“並無大礙,隻是先天不足而已,等她休息夠了,自然會醒的。”珠世把完脈,恭敬回稟。
鬼舞辻無慘壓低了眉眼,陰影裡的梅紅色豎瞳陰鬱不善:“先天不足?”
“對,天生的。”在他臉色變得更糟之前,珠世低著頭,繼續說出自己的判斷,“並不是先前生病留下的病根,而是天生如此。真晝大人似乎是以雙生子的形式降生於世的,這或許是導致她天生體弱的原因。不過,真晝大人也是幸運的,雖然先天不足,但症狀很輕微。隻要日常注意點,不要讓她感覺到疲憊,經常備著甜食,就能減少突然昏厥的情況出現。”
……
……
禪院真晝飽飽睡了一覺。
本來還想美美伸個懶腰,可手還沒來得及從被窩伸出去,滿室的冷氣就把她胳膊又逼了回來。
她識時務往被窩深處縮了縮,隨之而來的,就是身側充斥著鄙夷地冷哼:“你的沒用又震撼到我了。”
禪院真晝仰頭一瞧。
哦。
是守了她一晚上的小辣椒精。
大清早的就擱這兒陰陽怪氣,想必是被她嚇到了吧?
想到這裡,禪院真晝不好意思地衝他笑笑:“您把自己的床讓給我了,那您怎麼睡的啊?也沒有燒炭火,您晚上不冷嗎?”
“你以為我是你?”鬼舞辻無慘仰著下巴,從鼻孔噴氣,“我早已不需要睡眠,更無懼冷熱,也就隻有你們這些脆弱的人類才會覺得酷暑凜冬難捱。”
“哇,真的嗎?”
禪院真晝非常捧場。
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