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掀開擋風的茅草門簾,就被禪院真晝撞了個滿懷。
她一把扯住他衣領,狠狠拽低他的頭,蒼白的臉上半是怨懟半是憤怒,翠色眸子仿佛水洗過,死死盯著他,胸膛都因為激烈的情緒上下起伏,“你為什麼總喜歡一聲不吭走掉?!”
“我就隻是隨口說說,又不是真的嫌棄你是個半吊子,你乾嘛跟我生氣啊?大不了你就罵回來,反正你沒素質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從來都不跟你生氣,可你為什麼、為什麼總是一生氣就丟下我一個人啊!”
“我明明都告訴過你了!隻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才不會做噩夢,你為什麼還要偷偷摸摸跑掉?!”
她氣死了。
真是恨不得把他腿打斷!
憤怒的淚水順著臉頰簌簌而落,哭得好不可憐。
鬼舞辻無慘越聽越無語。
這混賬東西又在教他做事。
還有,這世上哪有人跟她一樣道歉的?
說她不誠心吧,她哭得很傷心;說她誠心吧,這種時候都不忘陰陽怪氣……可見真是被慣壞了。
“我隻是出去辦點事。”
“辦什麼事啊?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嗎?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就算嫌棄我會拖後腿,那事情重要到我連知道都不配嗎?”
他隻說了一句,就被一連串質問砸在臉上。
鬼舞辻無慘愈發無語。
掌心扣住她腦袋,隨後一推,也沒用力,她就差點被自己推到,忙抓住她胳膊,才避免推她摔個屁股蹲。
可她非但不感謝,反而還用“你竟然推我”這種難以置信又悲痛欲絕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惡事似的,頓時更加無語了。
他把這個自己快把自己氣昏過去的軟腳蝦打橫抱起,重新塞回被子裡,放炭升火,搖曳晃動的光線一點點驅散黑暗,掀起涼薄的眼瞼,斜著眼睛看她:“你怎麼好意思問出口?回來沒說兩句話就打著哈欠要睡覺,你覺得你給我開口的機會了嗎?”
“就算是我不好,可你等等又怎樣?”
禪院真晝不覺得自己有錯。
拖著被子,蛄蛹蛄蛹枕到他大腿上,雙手抱住他垂在身側的胳膊,淚濕的耳頰緊貼著他的掌心。
也許是再次被sharkbee夢傷害到了,脆弱的道心失了穩固,絲絲縷縷的負麵情緒纏繞心頭,無法言說的悲傷讓她淚流滿麵,“我都告訴過你了,我不能離開你,一離開你,我就會做噩夢……隻有你呆在我身邊,我才會感到安心……”
“無慘,究竟是什麼事,才會重要到讓你把我拋到腦後?不甘心啊,我明明這麼喜歡你,在你心裡我竟然這麼排不上號……”
“也不是什麼大事。”
鬼舞辻無慘撥弄了一下炭火,讓通紅的火苗燒得更旺,然後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狠狠咬住了。
她非常用力,牙齒幾乎要嵌進肉裡,可那細微的疼痛,遠不如淚水滾到他皮膚上時更令人難以忍受。
“彆咬了,等會牙齒崩碎,小心變成醜八怪。”
“你怎麼這麼過分啊?”
她不停的哭,哆嗦著肩膀,看上去委屈極了,“就為了那種無足輕重的小事,你就丟下我一個人。我好歹也給你帶來了藍色彼岸花的消息了啊,怎麼感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