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邊的江雪有些期盼地看著門口,可是在夏媽媽之後,再沒有人進來。
“小雪,你媽媽打電話來說,她不小心摔了一下,沒辦法來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話,老師送你回去好嗎?”
園長接了一個電話後,走來跟江雪說道。
江雪眉眼冷冽許多,輕聲道:“不用了老師,我也沒什麼事了。我先回去上課了。”
說完江雪就走出辦公室,夏無累和溫瑤也跟園長告彆,趕緊跟了上去。
剛走近,就聽到江雪喃喃自語:“她肯定又被那男人打了,這麼大個人,怎麼可能摔跤啊……”
“不行,我得加快時間動手。”
夏無累和溫瑤對視一眼,溫瑤忍不住說道。
“江雪,這隻是個副本。咱們要做的是找到安全存活下去的方式,等時間結束。”
江雪抿了抿嘴,聲音低落下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
“我已經失去過一次了,我沒辦法……”
江雪生前的家庭,也是如此。
父親是個濫賭鬼,稍不如意就對妻女拳打腳踢。她母親也想離婚,但換來的是更凶狠的毆打。
“你敢跑我就弄死這個小的,就是死老子也要拉一個人陪葬!”
於是母親留了下來。
後來父親喝醉了,在她麵前將母親打死,卻被定義為過失致死罪,隻判了五年。
長大後的江雪,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殺人凶手。
她想向那個男人複仇,可那個男人出獄後患上重症,躺在醫院等死。
因為她有贍養義務,每個月還要給那個男人錢,讓他能夠繼續活下去。
親戚勸她,總歸是自己父親,血濃於水。
好友勸她彆想不開,人之將死,為了這麼個必死的爛人搭上去自己的前程不值得。
是不值得,江雪也明白。
但這口氣沒咽下去,就成了結,成了一個永遠無法跨過去的坎,成了一聲聲午夜時分夢中驚醒的質問。
為什麼不走?為什麼要為了我?
她知道母親是為自己好,知道沒辦法恨母親,隻能恨自己。
母親應該也恨過她吧。
她不想要背負這麼沉重的愛活下去,也想過一了百了,但是她沒有勇氣。
這是母親換給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