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為什麼留在這裡，逍遙宗為什麼又如此縱容她，也是個令人深究的問題。
又熬了一個星期後，逍遙宗沉不住氣了。
“喂，外來者。”
這天一大早，小道長就走到夏無累的牢門外，對她叮囑道：“我帶你到水牢門口，過會會有個師兄帶你去見長老他們，你態度好一些，才不會回到這裡來，知道嗎？”
小道長拿鑰匙解開了夏無累手腳上的鎖鏈，想了想又從懷裡掏出一小瓶丹藥，遞給夏無累。
“這個吃了能驅寒，會讓身體有點力氣，你拿著唄。”
夏無累有點意外，不客氣地接過丹藥，看著小道長一臉肉疼的神色覺得有些好笑。
“這裡這麼陰暗，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在這？而且你年紀還這麼小，你家人呢？”
小道長搖了搖頭，挺起胸膛：“我是家裡的長女，在我們村，我這個年紀都要當家了。隻是爹娘生了弟弟，我就隻能被送到宗門裡來。運氣好可以引氣入體開始修道，運氣不好的話，每個月的例石也夠一家人溫飽。”
小道長老成又平靜，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未來的命運。她也心存幻想有朝一日自己能得道升仙，但前路卻像這水牢一般，陰暗潮濕不見天日，一點點將她淹沒。
瞎婆子的聲音也從隔壁幽幽傳來：“修行是件苦差事，除去根骨奇佳者，尋常人入道難如登天。若不能入道，便是在山上平白磋磨幾十年。”
大宗門有得是人擠破頭砸錢也想進去，隻要給的夠多，足以給自己洗筋伐骨逆天改命。
小宗門無人問津，便隻能用月例來吸引小道長這種普通人家出身的孩子，運氣好淘到一塊金子就賺了，運氣不好損失也不大，一些錢兩便足以讓一個普通家庭度過許多年。
小道長顯然不是蒙塵的明珠，於是被發配到沒人願意來的水牢中給牢裡的人送飯，待久了那水汽似乎都鑽到了骨頭裡去，天一冷渾身骨頭就酥麻起來，難受得緊。
她不得不省吃儉用買下一瓶暖身子的丹藥，轉頭卻也覺得夏無累泡水泡了這麼多很是可憐，腦子一熱便把丹藥拿了出來。
想到即將來臨的寒冬，小道長怯道：“要不，你給我留幾顆？”
夏無累失笑，把丹藥丟回給小道長。
“你自己拿著吧，我用不上。”
小道長張嘴剛想說話，就看到夏無累掙脫開枷鎖站了起來，那腿上冷光一閃，似乎泛著鱗片的光澤。
但她定睛一看，卻隻看到水珠從夏無累腿上滑落。
小道長搖搖頭，心想許是自己看錯了吧，人身上怎麼可能有鱗片呢。
“啊，師兄來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