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纏綿,葉朝走一路看一路,發現牽手的,摟腰的,膽大包天親嘴的,沒有小情侶不敢乾的事。
葉朝邊走邊看,發現有一對格外大膽,兩人摟著,在路燈下就開始親,葉朝盯著他們,被陸星喬抓著拎走。
眼看一中巍峨古肅的校門口已經近在咫尺,流麗的橘色燈光下,葉朝扭頭,有些不爽:“看一眼怎麼了。”
他盯著陸星喬看了一會,忽然懂了:“因為你沒有?”
陸星喬扭頭看他,眉間冷靜,眼珠深涼:“再說一遍?”
“……”
三月末的風還有點涼,正對峙著,後麵有人追過來,臉色緋紅,抱著書包問陸星喬:“陸星喬,那個,你周末去圖書館嗎?”
陸星喬眉眼淡淡的搖頭:“不去。”
“哦。”女生看著他,眼皮失望垂下,“這樣。”
葉朝:“?”
他停住,一臉你有問題的表情看他哥。
他湊近過去,剛想說話,沒意識到自己剛從ktv出來,身上淡淡的酒味頓時遮擋不住,混著淡淡的檸檬海鹽的清香朝人撲過去。
陸星喬皺眉,一手拎著書包,一手伸出來,扯住他的衣領。
“我還沒問你。”他嗓音淡淡,涼絲絲問,“一身酒味,剛去哪了?”
葉朝愣了下看他,不敢相信的低頭,在衣領處嗅了嗅。
半晌,不情願的彆過頭:“ktv 。”
於頓了下,又說:“沒喝。”
陸星喬不喜歡他在外麵喝酒。
他語調平板解釋了剛才的事,沒隱瞞,覺得應該能堵上陸星喬的好奇心,結果說完發現周圍一片安靜,一抬頭,他哥臉色更難看了。
“……”這麼難哄,葉朝愣了下,手指在身側彎曲了下,又道,“看什麼看,以後不喝行不行。”
其實那時候的葉朝雖然看起來不服管教,混的不行,但到底有人在後邊管著,跟外校的社會青年一點都不一樣。
他遲到早退,還會打架,把教導主任氣的跳腳,但卻從來沒真的乾過什麼過分的事。
當然這種不帥的事他是不會說的,見陸星喬還是不吭聲,神情淡淡掃著他的衣領,尋找什麼的樣子,葉朝才反應過來,一臉無語:“沒動手。”
陸星喬瞬間恢複他以往的麵無表情。
“……”葉朝有點不爽的看他。什麼意思,他信譽是有多差。
但到底態度對了,陸星喬聽了,掀開眼皮,淡淡的“嗯”了一聲。
夏天的葉子已經濃鬱泛青,學校裡的路燈光線微弱。
學生們三三兩兩,小聲地說話,飛蟲環繞在燈泡上,一起在路邊灑下了昏昏沉沉的光。
路上的學生稀稀拉拉,兩人肩並著肩,葉朝奇異的發現,陸星喬如今意外的好說話。
他隻是“嗯”了一聲就放過他,沒再用那種讓人看了覺得渾身難受,想投降的目光看他。
於是在他不說話的時候,葉朝老實站著沒動,百無聊賴抬著眼看前方路燈下落下的光圈,正看著,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極騷亂的喧鬨。
不用離得太近,幾十米的距離,很容易就能看到發生了什麼。
校門口最大的那顆老樟樹下,明明是溫度微涼的晚上,飛鷹卻滿腦門大汗叉腰站著。
作為一種的教導主任,他任教二十餘年,什麼場麵沒見過,什麼小鬼沒抓過,這次卻氣的不輕。
臉色漲紅,急促呼吸間,啤酒肚都縮回去不少,嘴裡不客氣罵:“哭哭哭,就知道哭,哭什麼?這有什麼好哭的,還不快說他是誰!”
他雙手背在身後,瞪著地上大哭的人,好幾次想嚴肅了臉色,都沒能成功。
他麵前,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崩潰的蹲在地上哭,聲嘶力竭,馬尾辮都亂了一綹。
儘管對陷入崩潰中的女孩恨鐵不成鋼,飛鷹對其他學生的餘威仍在,一雙犀利的眼睛緊盯著過路的學生,操著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話。
“去去去,都滾一邊去,看什麼看還不快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