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隔間
霍崢寒的醫生好友顧司淵掛了電話,看了他一眼:“護士那邊說,曲明嫣的情緒很激動。一直吵著要見你。你確定不去看下她?”
霍崢寒沒應,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是那個姿勢,如若不是抽著煙的手在動,會讓人誤認為是雕像。
顧司淵徑自輕笑。
也是,大概沒有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女人,肚子裡懷著彆人的孩子。
更何況是像霍崢寒這等驕傲、站在金字塔頂尖的男人。
好半晌,霍崢寒才麵色鐵沉問了句:“她說了什麼?”
顧司淵愣了下,隨即又把護士的話簡單複述:“大概說有秘密要跟你說。”
霍崢寒譏諷揚了揚唇:“看來,她還是沒死心,還想保住這個孩子。”
“她還說,彆逼著她恨你一輩子。”
霍崢寒麵色微微怔了怔。
顧司淵看到他似乎揚起了苦澀的嘴角,但不確定,那抹情緒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司淵心想霍崢寒大概率是不會去了,就收拾著桌麵的文件,邊收拾邊說。
“不過我可提醒你,人流手術是半麻醉,她的意識是清醒的。如果情緒過於激動,有可能會出現血崩的危險。”
聲音落下,霍崢寒就利落站了起來:“我去見她。吩咐你的人,給她安排全麻。”
說完,霍崢寒就大步朝著手術室走去。
走到手術室準備區,小護士臉紅心跳地看著他。
“霍先生,我幫你穿下無菌服。”
“不用了。”霍崢寒冷漠避開了小護士的碰觸,狹長的黑眸透著拒人千裡之外的疏離,“我自己穿。”
霍崢寒火速穿上無菌服,走進手術室,入目就看到負責這台手術的女醫生。
“顧司淵跟你說了?”
女醫生點點頭:“說了,改全麻。”
霍崢寒頷首。
女醫生解釋了句:“霍先生,可能還得等一下。剛剛把曲小姐騙上來,還沒做B超確定胚囊的大小和位置。”
“好,我先跟她說幾句,你們出去。”
女醫生點點頭,又教了霍崢寒麻醉氧氣麵罩的使用方法,才帶著護士們離開,在手術室外候著。
曲明嫣見霍崢寒過來,身體還拚命掙紮著,手慌亂想要去抓扯他的袖子:“霍崢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明明知道我最害怕痛。”
曲明嫣急得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掉。
她脆弱的時候,總會把眼前冷酷無情、說一不二的霍崢寒和三年前那個偶爾心血來潮寵著她的霍崢寒混淆。
霍崢寒垂眸走到她身側,深睨了眼她掙紮而勒紅的手腕和腳腕。
他伸手,輕輕地把她被汗水打濕的劉海輕輕撥到兩邊,語氣卻是冷的:“放心,給你安排全麻。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不會疼的。”
“不要~我不要~”曲明嫣拚命搖著腦袋,“霍崢寒,我求你,我求求你,這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要拿掉我們的孩子。”
“嗬~”霍崢寒逸出一聲晦澀難辨的笑,“你覺得我會相信?”
他半個月前才要她,如今中醫把脈出懷孕,這個孩子怎麼可能是他的。
“真的,我沒有騙你。”
“崢寒哥哥……這真的是我們的孩子。你信我!”
見霍崢寒不為所動,曲明嫣又硬著頭皮喊了聲:“二哥~”
霍崢寒身子一怔,就聽到曲明嫣哀求的聲音。
“求求你,讓我留下這個孩子。我保證不會拿這個孩子影響你。”
隨即,他譏諷的嘴角揚得更甚。
她竟然為了彆的男人的孩子,喊了那個稱呼。
霍崢寒麵色沉得厲害,伸手拿起旁側的麻醉氧氣麵罩,但卻依舊耐心又霸道哄著。
“乖,聽話,這個孩子不能留。”
曲明嫣見他拿起氧氣麵罩,內心湧起一陣絕望,像是要魚死網破般劇烈掙紮著。
“霍崢寒,你今天拿掉我肚子裡的孩子,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這輩子都不會!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霍崢寒拿著氧氣麵罩的手忽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