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鷗立刻住嘴,方才白眼紅唇呲得孟小北時的淩厲神態全不見了,麵部線條迅速重新搭配組合揉出小鳥依人的笑臉,輕聲道:“少棠,我都來兩趟了,我給你打過好幾次電話,我們再談談好嗎……”
少棠睫毛撲簌,眼睛不看人:“彆談了,有什麼可談?以前該說都說了。”
陳曉鷗挽住少棠胳膊,神色誠懇,以前咱倆肯定是有誤會,五年前這時候,你為什麼非要跟我分手?當初分得不清不楚,我就是不甘心我想問明白……
孟小北把勺吐了,抿著嘴角,呆怔:五年前。
這陳曉鷗是誰呢?孟小北後來找機會很快就扒拉明白了。當年小斌叔叔在火車上跟他八卦,少棠這花心大蘿卜在北京還有人,有個部隊文工團裡的特漂亮的女的,是他多年的老相好。
賀少棠這般模樣人物英武周正的乾部子弟,從小玉泉路軍區大院混出來的,帥氣,開朗,又家境富裕吃喝不愁,身邊怎可能沒有女的?打小十幾歲,就斷斷續續好過一些,然而沒有一個達到談婚論嫁地步,皆無疾而終。女人對他普遍的評價就是,人大方,性格好,但是就是對你沒有那份心,不動真情也不負責,時間長了沒法相處!這種男人,對哥們兒對兄弟對戰友,甚至對乾兒子,都比對女人上心一百倍。
那二人在屋裡談,孟小北在外麵聽門縫,樓道左右寢室裡還冒著好幾顆不省心的腦袋。
少棠其實就沒說幾句話,態度很堅決也很拽,猴年馬月的破事兒咱倆相好過,可是我也沒義務下半輩子把你包下來,分了就是分了。
陳曉鷗坐桌子對麵,神情懇切:“少棠,你一走五年,也不回來,你也心挺狠的。”
少棠說:“……我是心狠,可真不是衝你。”
陳曉鷗也是憋氣,說話就不客氣了:“賀少棠,我還就不明白了,我問你有彆人嗎,你說沒有。可我想跟你和好咱倆繼續處著,你又看不上我,我哪點兒配不上了呢?我這些年在我們團裡,也是大校待遇了我混得比彆人遜嗎!”
少棠用手勢打住對方:“彆,是我混得遜,還真包不起一‘大校’。”
陳曉鷗抿嘴憤懣了一會兒,忍不住也挑剔:“你說你這人也是的,非要去念那個軍校,非要跑到內蒙那種彆人絕對都不去的蠻荒地方,每月津貼能有一百塊麼?回來以後彆人都兩毛四了,都從部隊裡走關係出去開公司掙大——錢了啊,你還在這地兒憋著,真是的……”
這種話一出口,少棠臉立即冷下來,直直看著對方。
女人真不能犯二,因為男人最聽不得這種話,最不待見。
陳曉鷗伸手握住少棠搭在桌上的手。
少棠迅速抽回手,磕了磕香煙煙灰,坦白道:“對你真沒感覺了,不想談。”
陳曉鷗:“那你現在對誰有感覺?”
少棠:“有也不告訴你,沒你的事兒。”
陳曉鷗一愣,突然變色道:“那我五年青春損失費怎麼算?你走的時候我二十六,現在我都三十一了,你說甩我就甩我?!”
孟小北在門外低頭掰指頭算,三十一了?比乾爹還大兩歲呢,就算少棠要找結婚對象,這阿姨也嫌太老了吧?
少棠咬著煙蒂,原本不想道破,讓對方逼得:“你這五年在你們團裡閒著了?你為誰守身如玉了是怎麼的?”
陳曉鷗結舌:“我……我……”
沉默半晌,陳曉鷗低聲道:“我是跟馮的兒子處過一陣,也分手了麼……你因為這個生氣?少棠,我真心喜歡的人是你啊。”
少棠連忙擺手,語帶嘲諷:“我真沒有生氣,你看咱倆人兒早都分了,也不能因為你費勁巴拉沒把自己弄進馮家,轉過臉來再找我接盤,我忒麼還就非得幫人接著?世上沒有這個道理。”
少棠今天也憋著氣,個中原因他無法明言,他知道孟小北那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