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地鎮壓著他的視覺神經,那就是最初始的烙印,越是試圖抹平,就越是深刻。
“睡吧,少尉。”海茵的聲調沉了下去,卻沒有絲毫冷酷絕情的意味。
“我不確定自己每一次心底忽然而起的衝動是為什麼,無論是親吻還是擁抱。但我很清楚每一次我看著你的時候……都不是因為X病毒。”
也許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後,肖岩會為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感到窘迫甚至後悔。
但他心中有一種近乎自負的錯覺,那就是這個男人會不遺餘力甚至於不顧一切保護他。
海茵仍舊沉默,這樣的沉默卻沒有讓肖岩忐忑,因為無論自己說了什麼,至少這個男人沒有起身離開。他聽他說,甚至一動不動,全然接受他的一切。
肖岩打開自己的藥盒,將最後一一瓶溶劑推入注射槍中。
“你要乾什麼?”海茵終於回過頭來。
“這是最後一劑了,用完它我可能會昏睡上好幾天,但我要用它來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說完,肖岩猛地將藥劑注入自己的肌肉中。
那個清晰無比的世界驟然再臨,隻是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沒有了危機重重,沒有了任務,一切乾擾被剝離,露出最原本的真相。
“上校……我不想浪費這僅有的幾分鐘。”
那一刻,肖岩敏銳地看見海茵的瞳孔一陣收縮,所有從容不迫碎裂開來。
男人的唇撞了上來,瘋狂到令人難以置信,肖岩被狠狠按壓著,哪怕是伸手試圖抱緊他。
海茵扣緊他的手腕壓在腦邊,一切脫離了理智的束縛,肖岩的口腔被對方完全占據。
不滿足這樣的接觸,海茵的手掌用力摁住肖岩的後腦,猛然坐起身來。肖岩確定,他和海茵的想法是一樣的,他們想要毫無距離地接觸彼此,連空氣都是多餘。
肖岩跪坐在海茵的腰上,扣緊海茵的肩膀,舌尖輕微一頂,但對於海茵來說仿佛從雲端被狠狠扯落,他更加用力地禁錮著肖岩。
漸漸地,瘋狂沉澱,親吻的力度變得緩慢起來。肖岩閉著眼睛,感受著屬於海茵的觸碰,他的溫度他的氣息,甚至於每一次他的舌尖滑過自己的口腔,都令肖岩心緒搖擺。
海茵親吻的力度仍舊強硬,與其說是不容拒絕,更像是將每一秒當做生命的最後一刻。
藥效正逐漸散去,肖岩的承受力正在減弱,他的骨骼在海茵的懷抱中發出咯咯的聲響。海茵卻戀戀不舍,他以一種柔和到肖岩從來都想象不到的方式親吻著他,這個世界仿佛對海茵·伯頓來說根本沒有意義,隻有肖岩給他的溫度才是真實。
驀地,海茵完全鬆開了肖岩,雙手撐在肖岩的耳邊,低著頭,沉重地喘著氣。海茵吻上他的側臉,他的額角,手掌緩緩移動著確認他的存在。
“嗯……”
對於肖岩來說,海茵的唇碰上自己肌膚的感覺和這個男人平日裡的冷漠強硬天差地彆,這種強烈的反差令他更加享受海茵的親吻。他的膝蓋下意識抬起,與海茵的腰側緊靠在一起,他知道自己是這世上唯一一個肆無忌憚享受海茵懷抱的人。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困倦感來襲,肖岩再也支撐不住,耳邊是海茵如同黑夜深海的呼吸聲,肖岩沉沉地睡了過去。
海茵埋首在肖岩的頸間,手指小心翼翼地掠過他耳際的碎發。
“傻瓜,下次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差一點就殺了你。”
肖岩毫無反應地沉睡著,海茵側過身,胳膊繞過他的肩膀,將他帶進自己的懷裡。
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夏爾派出的特殊任務部隊趕到了二號基地。
機艙門打開,簡的長腿邁出,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