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搖了搖頭。
“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聖君待你,確實極好,甚至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在我的印象中,聖君她老人家,向來威嚴,無論對著誰,都是不假辭色,當然,也沒有任何人膽敢在聖君麵前放肆。”
“可依依姐姐你呢?”
“我從未見過聖君有半分的容忍度,唯獨對你。”
“平日裡,聖君可謂事事順你;即便你屢次違逆,聖君也舍不得懲罰你哪怕分毫。”
“反倒是各種珍貴之物,凡這世間之有,凡你需要,聖君無不應允,無不竭力為你取來。”
紫衣女子,認真地說著。
“聖君待你的好,幾乎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紫衣女子,頓了頓,輕聲道,“我並非是來當說客。”
“我是什麼人,依依姐姐該很清楚。”
“我隻是想說,若,依依姐姐一直念著的那男子,或許,並不如你想象的那般。”
“又或許,他…並不值得你等呢?”
依依聞言,沉默了一下。
紫衣女子,不語,凝視著她。
半晌,依依嘴角咧過一道笑容,隻認真地吐出兩個字,“值得”。
未解釋什麼,未多說什麼。
僅此二字,足矣。
紫衣女子,顯然對這個答案感到有些許驚訝。
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為什麼?依依姐姐,能告訴我原因嗎?”
紫衣女子,甚至皺起了眉頭。
“據我所知…”紫衣女子頓了頓,似是下了決心般,沉聲道,“依依姐姐,恕我直言。”
“據我所知,你當年在那個小家族,不過是個侍女。”
“那紈絝少爺,也就是你念著的那人,待你極差,甚至是動輒打罵,衣不暖身,食不果腹。”
“對比在聖月宗的生活,宛若天差地彆。”
“按我的理解,依依姐姐當年的生活,簡直如若煉獄,你甚至應當厭之,惡之。”
“若非我去不了東域,恐怕早便為依依姐姐你屠了這家族。”
紫衣女子,漸漸有了怒氣,但還是壓著怒氣,沉聲說著。
“我實在不知道,依依姐姐你念他做什麼?”
“更是為了他,屢次違逆聖君。”
“他?”依依笑了笑。
談及起那個她念著的男子,依依終於有了一抹笑容。
“一見鐘情,這個理由足夠嗎?”
一見鐘情這四個字,事實上有些俗不可耐。
甚至於,這四個字,往日根本不可能從她這等天之驕女口中道出。
但今日,不知是婦人的逼迫,抑或是她那三年之約愈發近,她思念愈加切…竟是毫不猶豫道出。
“這…”紫衣女子聞言,身軀驀地一顫。
依依的笑容,仍舊掛在臉上,似是想起了什麼,緩緩地,淡笑著,敘說著。
“若非家主將年幼的我帶回蕭家,我恐怕早便餓死在外了。”
“年幼時的公子,長得粉雕玉琢,可愛極了;家族之內,人人待他,都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我能當他的侍女,本就極為高興。”
“那時,家族裡,幾乎所有女孩,都喜歡圍著他玩耍。”
“唯我,可以日夜相伴。”
“長大後,公子愈發秀氣,愈發好看;那時,不管是家族裡的第一天之驕女蕭舒月,抑或同為三大家族之一的慕容家千金,都對他愛慕有加。”
紫衣女子聞言,打斷道,“那男子,當真就如此帥氣,如此倜儻?”
“嗯。”依依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比誰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