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這些個所謂的隱世天驕,隱世妖孽,若非要惹他,他也不介意直接殺了。
僅剩的這有限時間,他沒興趣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這些天不斷行走,他對自己這副殘損之軀的感覺,愈發明顯了。
他剩下的時間,或許,僅是一月多些。
蕭逸捋了捋袖口,整隻手臂,已然通體發黑。
那腐爛而沾滿毒液瘡孔的猙獰傷口,布滿了整隻手臂。
這些天來,這種情況,愈發明顯。
疼痛,也愈加劇烈了。
蕭逸自己也曾是個極強的煉藥師,他很清楚,再這般下去,他的這副身軀,真的會一塊塊崩壞掉,一塊塊就此化作如若屍體一般的死肉。
蕭逸咬了咬牙。
一路走來,無數次九死一生。
自他當年離開蕭家至今,他已記不清自己有多少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了。
他更加不記得,自己拿這條命,拚了多少回。
以往的一回回,他很幸運,並未造成什麼大的後果。
但這一次,在極東之地爆發毒丹的反噬,終於讓他有了一絲後怕。
很久前他便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都那麼幸運,永遠都能從生死一線中掙脫出來。
故,以往他極少使用冰鸞劍內力量,即便冰鸞劍確實強得發指。
可那反噬,真的會要了他的命。
他甚至有些僥幸,之前在極東之地時,並未將冰鸞劍爆發到極致。
否則,真正屬於冰鸞劍的反噬,會比毒丹更可怕。
他現今,還能留有殘損之軀。
可若是冰鸞劍的真正反噬,恐怕他現今已經死了。
當然,後怕歸後怕。
以他的性格,恐怕以後若還是遇到這種情況,還是會毫不猶豫地不當自己的命是一回事兒。
這,或許便是他蕭逸。
對自己足夠自信,也極為自信的蕭逸。
“修煉資源,應當是夠了。”蕭逸眯著眼,思索著。
“毒物,按我這般清剿速度,一月之內,應該能搜集夠。”
那些邪修,個個修邪道,但並非個個都修毒道。
隻能說,有為數不少的邪修,都修毒道。
故他能得到毒物的速度,其實並不慢。
“隻差最重要的契機了。”蕭逸眼眸一凝。
嗖…
蕭逸身影一閃,就此禦空飛離。
這份契機,他定會在這次曆練中尋到。
如無意外,這將是他赴約前的最後一次曆練了,或死,或生。
下方,風子丘的屍體,跌落在地。
他的乾坤戒,已然被蕭逸收走。
冰冷的屍體,寂靜地躺在著荒涼大地之中。
……
“嗯?”遠方,某處古老之地內。
哢。
一聲輕微的破碎聲。
一中年人,摸了摸腰間,頃刻臉色大變。
手掌,從腰間劃過,隨後抬起。
手中,是一塊破碎的命牌。
“子丘,子丘…”中年人爆吼一聲,“該死,是誰害了我兒性命。”
那憤怒的吼叫,響徹整個古老之地。
“家主。”
一位位老者,一位位散發著恐怖氣息的武者,疾速而來。
眾人,紛紛麵露驚色。
“去。”中年人大手一揮,咬緊了牙,“查清楚,到底是誰害了子丘性命。”
“給我取他人頭回來。”
“若有家族,便滅其滿門;若是宗門,便屠其全門。”
“是。”一個個氣息恐怖的強者,臉色一凜。
他們的家主,今日竟是發這等怒火。
他們風家,即便是在隱世勢力中,亦是頂尖存在。
他們的少家主,竟然死了?
他們風家的怒火,怕是足以讓整個大陸為之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