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二人身影一閃，來到不遠處一座高山之上。
聖月宗的這片方外之地，很大。
除了坐落於中心範圍的聖月宗本身宗門外，四周，高山、河流、湖泊、森林應有儘有。
這片空間，並不亞於一片地域。
而對於洛前輩與蕭逸而言，這些區區距離，不過瞬息之間。
高山，山崖之上，二人身影一現，卻又都陷入了沉默。
沉默，不知持續了多久。
洛前輩，一直凝視著遠方。
蒼茫微風，吹襲而來，將他那儒雅的身軀吹蕩得衣袂飄飄。
這一次，反倒是蕭逸淡淡一笑，打破了沉默。
“總殿主…”蕭逸下意識地稱呼了一聲，但又搖了搖頭，“我想，我還是稱您為洛前輩吧。”
以蕭尋行事的那大半年裡，蕭逸都是稱洛前輩一聲總殿主，免得自己露了端倪。
但事實上，在蕭逸的印象中，以及心頭，還是更願意稱一聲洛前輩。
這個數年前在黑雲學教第一次指導他，給了他極好印象的前輩。
隻是後來諸多變故，讓得二人…或許，用‘無拖無欠’四個字去形容，最為恰當。
“便喊一聲洛前輩吧。”這時，洛前輩收回了凝視遠方的目光，轉而看向蕭逸。
“我也更樂意聽你稱一聲洛前輩。”
“那洛前輩呢？”蕭逸笑笑，隻是再輕鬆不過的笑容，卻問道，“洛前輩是更願意向以往那般稱我一聲蕭尋，還是蕭逸小賊？”
“蕭逸小子吧。”洛前輩嘴中吐出五個字。
“嗬嗬。”蕭逸笑笑，笑得有些得意。
看著這抹得意笑容，洛前輩微微疑惑，“怎麼？”
“沒。”蕭逸聳聳肩，“隻是，以往我曾經聽長天前輩聽說過某些洛前輩對我這個蕭逸小賊的看法。”
“而洛前輩往日最不願意說的話和承認的事，今日還是說了，承認了。”
洛前輩臉色微微不悅，“長天是個大嘴巴，偏偏你與他交情不錯。”
事實上，若是如今麵前站著的，不是蕭逸，而是換了彆人的話，按著洛前輩的性子，必然不會是這微微的不悅之色。
而是真正的麵露殺意。
對於自己的心思被外人得知，洛前輩向來沒什麼容忍。
而此刻，看著蕭逸臉上那越發得意的笑容，洛前輩臉上即便隻是微微的不悅之色，但還是很快便化作了一抹無奈，以及微不可察的慍怒。
“唉。”洛前輩，還是歎了口氣。
“如長天告訴你的那般，當年，對於你這位劍道妖孽，老夫事實上並無半分不滿。”
“甚至於，老夫對你無比滿意。”
“你的出色，足以讓任何一個老家夥對你眼饞。”
“而你這個有趣的小子，又總是讓許多人都會感到滿意，忍不住待你極好。”
“待我極好？”蕭逸挪揄一笑，反問一聲。
洛前輩知道蕭逸所指，白了蕭逸一眼。
“呼。”洛前輩深呼吸一口氣，再度凝望遠方，“老夫隻能說，世事無常。”
“當年老夫極不願意承認其出色的小子，甚至屢次欺壓，乃至動了殺意的小子。”
“今日，卻是與老夫並肩而站，陪著老夫看這蒼茫天地。”
“甚至，不知不覺間，這個小子，成了老夫如今唯一在乎著的人。”
高山之上，罡風蒼茫蕭瑟。
洛前輩收回了目光，凝視著蕭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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