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光華氤氳。
氤氳之內，兩道身影遠遠看著遠方的戰鬥。
琉璃幻罩下，二人的氣息無半分泄露，更無人知曉他們在此窺伺。
古虛大師皺著眉，“如果之前兩位妖尊肯追出來，這蕭逸殿主，早死了。”
水凝寒搖了搖頭，看了眼天空，“自這位蕭逸殿主離開妖域範圍，妖尊便再無機會擊殺他。”
“那時的天地法則湧動？”古虛大師問道。
水凝寒點了點頭，凝視高空，“變天之日將至，這片天地的歸屬權，雙方都在爭奪。”
“六衡妖君也罷，十大妖尊也罷，八位總殿主也罷，交鋒，早已開始。”
古虛大師凝視著遠方，“這東方芷，有夠蠢的，水姑娘不過三言兩語，她便言聽計從。”
水凝寒搖了搖頭，“她可不蠢。”
“自蕭逸出現，便搶了莫悠的所有風頭，壓下了原本屬於莫悠的所有光芒。”
“所以，蕭逸必須死。”
“如今，莫悠好不容易再現光芒。”
“如果蕭逸活著走出妖域，那麼，屬於莫悠現今妖祭日第一的獎勵，掌管東方家十萬精銳的權利，便沒了。”
“隻要蕭逸死了，一切，都還是莫悠的。”
“另外，洛尊者的接班人，可就隻剩一位；不出數十年，黑魔殿、鬼煞城、黑雲學教，一切都會由莫悠承襲。”
“這才是東方芷如今不計代價的原因。”
“這些東西，足夠任何武者瘋狂的了，更彆說在她看來，是她欠了莫悠的。”
“似乎是很簡單的理由。”古虛大師笑笑，“可這位蕭逸殿主，卻看不透。”
“想來，他也沒水姑娘你讚揚的那般厲害。”
“不。”水凝寒再度搖頭，“不一樣。”
“我一路走來，順風順水，知曉善惡之分。”
“可蕭逸殿主一路走來，乃是荊棘重重，他知曉世間之惡，人心之惡。”
“可他忘了，人心，同樣有善之一點。”
“東方芷此刻所知所為，並非是為了她自己，亦並無自己半分益處。”
“所以蕭逸殿主認為人之本惡，自不可能想到這一點。”
水凝寒負著手，笑笑，“論算無遺策，論一切掌控，我不如他。”
“但論人性二字，他不如我。”
“走吧。”水凝寒輕歎一聲，轉身便離。
“走？”古虛大師眉頭一皺，“還沒看著這蕭逸殿主身死…”
“不可能了。”水凝寒搖了搖頭，“劍無虛發夏一鳴，還有個稱號。”
“黑雪夏一鳴。”水凝寒語氣冰冷。
“這個狀態下的夏一鳴，彆說區區東方家五萬精銳，就是再加你我聯手，乃至妖尊親至，都奈何不得。”
“從無人真正見過夏一鳴出劍，從無人能真正奈何夏一鳴，這從來不是妄言。”
“所有見過黑雪狀態的人，都已經死了。”
“那水姑娘你…”古虛大師麵露疑惑。
“我除外。”水凝寒笑笑。
“原本。”水凝寒再度瞥了眼遠方的戰鬥，“我以為結局已定，一切塵埃落定，故想讓事情變得有趣些。”
“不曾想，妖尊奈何不得。”
“連我留的後手東方芷，也未能奈何。”
“蕭逸殿主，你果然了不起。”
水凝寒遠遠凝視遠方蕭逸，“你和我一樣，都曾經有著要守護的事物，所以才想守護這片中域。”
“隻可惜，你是固步自封；而我，是要讓這片大陸煥發生機，再現輝煌。”
“滄海桑田，等那些老家夥都退下來了，這片大陸，便終將是你我的博弈棋盤。”
話音落下，光芒散儘，兩道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似乎從未出現。
遠方。
“你們都該死。”夏一鳴眼中，黑氣湧動。
漫天黑雪，忽然成了收割利劍。
一個個東方家鐵衛，分屍而死。
他說過，區區五萬精銳，他還是有自信殺光的。
唯蕭逸，眉頭緊皺，“有些不對勁。”
......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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