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獅妖尊皺著眉。
但那‘信我’的認真二字,還是讓他點了點頭。
嘩…
空間碎裂,狂獅妖尊的身影消失在空間之中。
蕭逸看著狂獅妖尊離去的身影,一時間,有些五味雜陳。
那種關切的目光,還有言語間自然流露的照拂,從一開始,狂獅妖尊就沒有變過。
或許…或許有很多原因,但,也或許沒有或許。
剛才那種情景,他見得其實有些多了,但也其實很少。
所謂少,是因為給予他這種情景的人,很少,隻局限於那麼寥寥一些。
所謂多,是因為以往他確實經曆得多了。
每當他離去,或曆練,或彆的什麼原因,八位總殿主一開始也是如此,換著法子給他準備護身之物,變著理由給他種種照拂。
他們知道他向來桀驁,不喜歡這些幫助。
當年在蕭家,在裂天劍派,在炎武獵妖殿等等,都是如此。
蕭逸說過,他事實上是個極其冷漠的人,他若殘忍,可以比任何人都殘忍;他若可怕,可以比任何人都可怕。
他的心,曾幾何時恐怕比這世間最冰冷的寒風還要冰冷。
隻是,成長路上,卻又總是出現這些不時溫暖著他內心的人,有的,陪著他成長,有的,嘴上不說,卻總不經意間流露殆儘,有的,成為了他追尋的存在。
有些時候,武道絕難,但,再怎麼漫長無比,再怎麼荊棘重重的武道之路,便是這些一閃而逝的陪伴之人,讓這條武道之路忽然間變得輕易了起來。
“呼。”蕭逸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眼天空。
這世間,似有些複雜。
有正反二麵,並無絕對之事。
成長一路,或有迷茫,或有怨恨,或有低穀,不一而足。
他很清楚,他要做的隻是固守本心,分清事情,方能不受迷茫遮蔽雙目,侵擾本心。
“希望,我能一直都分清吧。”蕭逸輕歎一口氣。
一旁,六鬼妖注目凝視著。
這一瞬,這片天地之下,似是隻有他們的主人一人。
那種感覺,似極了遺世獨立,又似極了格格不入;似極了涇渭分明,又似極了渾然一體。
那一身公子服,隨風飄蕩。
那雙清澈而堅毅的眼眸,映襯出一片蔚藍天空,映襯出…悠遠天際。
對比摘下麵具時的他們的主人,此刻戴著麵具,似更添一抹難以言喻的感覺。
“嗬。”蕭逸驀地輕笑,收回了目光。
這些情景,在他腦海中有許多。
剛才狂獅妖尊給的東西,無不珍貴,無不需要狂獅妖尊付出一定的代價。
如那狂獅令,跟洛前輩當初給他的護身玉佩差不多,蘊著一抹靈識。
又如天機總殿主曾經給過他的掌中法界等等…
如彆的總殿主…
當然,這些臨行前的護身之物,幾乎大部分都會被他一一推辭。
這條漫長武道路,可以有人相陪,但那無數荊棘,他還是喜歡靠自己的一雙拳頭親自去一一轟碎。
“走吧。”蕭逸看了眼六鬼妖,目光再度恢複了淡漠。
身影一閃,禦空飛離。
嗖嗖嗖…
六道身影,如鬼魅一般,如影相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