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現身,竟是無聲無息,玄奧莫測。
老者,一身白袍,花白的胡子上乾淨至極。
看真切些,竟是魂殿總殿主。
“老夫知道,你定會來這裡的。”魂殿總殿主眯著眼,直視水凝寒。
水凝寒笑笑,“來送送好友罷了。”
“這樣一個亦敵亦友的對手,值得我來送。”
魂殿總殿主嗤笑一聲,“與其說送,不如說你須得確定他走了,你才安心。”
“甚至於,即便他走了,已經進入空間亂流了,你卻還是擔心有詐,一直等候了半個時辰方從水下琉璃幻罩中出來。”
“你怕了他。”
水凝寒輕笑,“或許…是的。”
“蕭逸殿主,出了名的狡猾,亦是出了名的智計過人,我怎敢不防。”
“換句話說,能讓我水凝寒視作對手的人,又怎會是泛泛之輩。”
水凝寒微微轉過身,直視老者,“您也知道,蕭逸殿主對我,可不怎麼友好。”
“若發現了我,怕是會毫不猶豫將我擊殺。”
“以您對他的了解,水兒說得沒錯吧…師尊!”
魂殿總殿主的臉色,有些複雜,但更多的,還是冰冷。
水凝寒搖頭一笑,“師尊以往,從來不會用這種目光看水兒。”
魂殿總殿主皺著眉,不語。
“唉。”水凝寒輕歎一口氣,卻仍舊輕笑。
“師尊教我一身本事,修幻道,習魂法,指導水兒掌控琉璃幻罩。”
“師尊之恩,水兒絕不敢忘。”
魂殿總殿主目光冷冽,“既不敢忘,又為何不肯罷手?”
水凝寒輕笑一聲,“若水兒肯罷手,那位蕭逸殿主肯嗎?”
“水兒一直都知曉師尊的意思,師尊並不想我與他繼續爭鬥下去。”
“他好我好,大家好,便最好不過了。”
“隻是,師尊應該比我更加清楚他的性格。”
水凝寒漸漸加重了語氣,“蕭逸殿主,向來我行我素,決定了的事,便誰也改變不了。”
“哪怕是師尊你,哪怕是各位總殿主前輩,哪怕是…任何人。”
“我聽過師尊你的話,不與他爭鬥,這數年來,我與他幾乎再無交集。”
“可又換來了些什麼?”
水凝寒的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他總要多管閒事,總要壞我的大事。”
“我對付我的隱世百家,他闖他的妖域,各不相乾。”
“結果呢?”
“他的追隨者,先是將我一劍重傷,後又鐵了心追殺我。”
“再後麵,直接便是他逼著你們下的八殿通緝令。”
“我在中域的一切,一朝儘喪。”
水凝寒已然臉色陰寒,“水兒不與他爭,他可饒過水兒分毫?”
“他霸道,狠辣,似個瘋子。”
“他亦似個賊,奪去了無數原本根本不屬於他的東西。”
“都說上天待他不公,可他的命,卻比誰的都好。”
“師尊為了他,再不顧以往情誼,連弑神劍都不再奪回。”
“各位總殿主為了他,甚至不惜公然無視八殿鐵規,將他定位八殿接班人。”
“可他還不滿足,他還要掀風起浪。”
“夠了。”魂殿總殿主沉凝一聲。
“不夠。”水凝寒陰寒而語,“他所做一切,師尊看在眼裡。”
“是誰攪得變天再無法控製?”
“是誰將這片中域大地攪得岌岌可危?”
“是誰讓原本的一切平衡悉數支離破碎?”
“就因為他,一切都沒了秩序,一切都陷入了對立麵。”
“他如今走了,師尊該慶幸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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