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可在魂殿總殿主的語氣中,卻顯然不懼如此,反倒篤定無比。
獵妖總殿主臉色認真,直視魂殿總殿主,“也還是老話,那小子非不願,你能奈何?”
“我們越是安排的路,他便越不願意接受,以他的性子,他甚至會反過來讓我們所做一切付諸東流。”
獵妖總殿主沉聲道,“你的那位弟子,你待她極好。”
“她幾乎習了你一身本事,她更幾乎對你無所不知。”
“包括那本該隻有魂殿曆代總殿主方能接觸的蝕魂散煉製方法,你也教了她。”
“她唯一不知的,隻有你魂殿的八絕之一。”
“你傾囊相授,換來的,卻是她連你的命都想得去。”
“你也身中蝕魂散,她隻是不知道你魂殿之絕可以極好地抗衡蝕魂散的效果,故你無礙,否則你這數年也會同遭折磨。”
“你如今,失望到極點吧。”
魂殿總殿主臉色難看,不語。
獵妖總殿主繼續道,“你反對蕭逸小子下大陸詔令,不是因為你對那弟子還心有僥幸,而是你怕了。”
“大陸詔令一下,便代表八殿全麵向那邊開戰。”
“你怕蕭逸小子會輸,是嗎?”
“如今他再去古境宗大鬨,便等同火上燒油,再無緩和之機。”
“你怕他不僅會輸,而且會輸得一敗塗地,惹火燒身,是嗎?”
“你接觸那邊更多,你比我們都清楚那邊的實力和底蘊,更比我們都清楚那邊的冷漠狠辣。”
魂殿總殿主臉色愈發難看,“八殿被譽為大陸基石,從來不是八宗和那邊所認為,而是大陸武者所認為。”
“如果蕭逸小子便成了八殿的基石,八殿是他,他便是八殿,那麼誰想動他便等著接受整個大陸的怒火,那邊不敢,古元天君也不敢。”
“我那位弟子心思隱秘,城府比你想象的還要深…”
修羅總殿主打斷道,“可她還是反過來被我們算計了,不是嗎?”
“當年我們各殿自成聯盟,各有恩怨,姓洛的和天機最喜針對我們修羅殿與風刹殿。”
“唯你魂殿,不喜紛擾。”
“你魂殿接觸過多位冕下,故你有時候能比我們看得更清,更遠。”
“你的眼光,向來極好。”
“你看中的弟子,會出色得驚天動地,無人能及。”
“但這一次,輸的會是你那位弟子。”
風刹總殿主笑笑,“因為那小子是我們八人共同看好的人,你那位弟子,敗定了。”
魂殿總殿主握了握拳頭,“第一次大陸詔令,由第一代總殿主們聯手發布。”
“那一次,是東邊大海之上,大陸的力量抗衡那邊。”
“那一次,是古元天君和那邊不得不選擇妥協低頭。”
“可那一次,我們有八位先驅,還有冰聖前輩。”
“這一次呢?”
“如今大陸詔令已下…”
天機總殿主輕笑打斷,“這一次,有我們八個老家夥。”
一直沉默的洛前輩臉色冷漠,“那個時代的強者,還沒死儘呢,老夫還活著。”
獵妖總殿主忽然笑了笑,“躺著的這幾年,老夫想明白了一些事。”
“鹿死誰手,其實未可知。”
“這些年,似乎是我們對那小子不夠自信,才會千方百計想要護他周全。”
修羅總殿主同樣笑笑,“若是以大陸為盤,雙方博弈,那麼蕭逸小子如今已讓你那弟子半盤。”
“老夫忽然覺得,蕭逸小子會贏得淋漓儘致。”
天機總殿主自信一笑,“讓她半盤,尚且讓她一敗塗地,這才叫贏得痛快。”
“呼。”魂殿總殿主深呼一口氣,再不知該說些什麼。
……
中域南部之外,深處。
古境宗那偌大宗門周遭。
忽然,轟…轟…轟…轟…
一聲聲轟鳴,震耳欲聾。
一座座高山,拔地而起。
高山,威嚴古老,堅不可破,宛若帝嶽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