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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道詭異的身影並不置身邪獸群中,反孤身遊離更深處的黑暗範圍。
身影,自是那女子,那所謂‘邪主’。
此刻的她,臉上駭色連連,當然,還有一抹後怕之色。
若非她剛才反應快,一身君境巔峰修為的速度也足夠快的話,此刻,已然死了。
銀獠力量的絞殺,那瘋狂的以傷換命,足以將她擊殺。
她在此,整整等待了八百萬年。
她已然記不得到底‘誘殺’了多少魔道武者了。
但,無一例外,這些獵物都會死在這裡。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和這裡的邪獸做著一模一樣的事。
殺戮,使它們興奮,哪怕那隻是不斷重複的麻木殺戮。
直至今日,一切,忽然全變了。
無數年來,每每能讓它們輕鬆擊殺的‘獵物’,而今反在將它們擊殺。
今日這個明明很是年輕的人類小子,竟然能將她堂堂邪主一擊重傷,乃至險些斃命。
這片黑暗海底,是它們的地盤,是它們的殺戮之地;而今,卻又忽然成了這個人類小子的剿殺之地。
人族地盤,何時出了這麼個可怕的武者?
哪怕是當年的十八賢君,在這個年紀時,也遠不可能有這般實力和本事。
直至,她想起來,十數年前,‘王’曾經與她說過的那位八殿之主,那個名叫蕭逸的人族年輕人。
她的王,自然便是邪域之主,邪道帝王,邪帝。
“不惜一切代價,殺了這個人類。”
黑暗中,女子的聲音詭異而出。
……
黑暗中的殺戮,在瞬息間不斷持續,分毫不止。
但本彌漫黑暗中的恐慌,卻已然全無。
伴隨那女子的陰寒身影,所有邪獸,仿佛‘瘋’了一般,不,那應該是興奮,嗜血般的興奮。
十數分鐘後。
黑暗中,蕭逸的殺戮麻木地進行著,但心頭,卻暗暗疑惑。
他其實也看不清這黑暗中的太遠處。
可他早已慣了在黑暗中行走,黑暗中哪怕低微的呼吸聲,哪怕再輕弱的一絲變化,他都能從中判斷出‘獵物’的一切情況。
所以他能在這裡一直殺戮下去。
他到底已經斬殺了多少邪獸?
無法準確,但他大概有所判斷,絕對在萬數以上。
但,直覺又告訴他,這片黑暗中的邪獸,不僅沒少,反倒多了。
是的,黑暗中的呼吸聲,那種陰寒的邪獸氣息,明顯多了。
他而今也同樣疑慮重重。
之前他落下時,明明沒有感知到半分邪道氣息。
整個海底,除卻那些暗流漩渦外,根本平靜一片。
可,忽然便冒出了這邪鯊一族。
之後,更直接出現了一大堆邪獸。
按理說,邪獸也罷,彆的什麼東西也罷,絕不可能瞞過他的感知。
更彆說整整數十萬邪獸,那是何等龐大的邪氣?
而且還是隱藏在他身邊周遭不遠處,而他毫無所覺?
這片南邊海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想不通,感知也得不到答案,但…會有辦法得到答案的。
太陰太陽之眼猛地凝聚,天地感知,頃刻放出。
單純凝聚出太陰太陽之眼沒問題。
可憑此而天地感知,卻必有反噬。
當然,而今顧不得那麼多了。
黑暗中,一雙火熱與冰冷共存的眼眸一閃而過。
僅那一瞬,蕭逸已將方圓億萬裡儘收眼底。
嘴中一口腥血吐出,那是反噬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