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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魂殿總殿主長長歎出一口氣，仿佛歎儘了八百萬年歲月的照料，歎儘了這數十年來的心頭複雜。
歎氣聲，很輕，再無以往的沉重。
那，是一種釋然。
蕭逸看了眼魂殿總殿主，並未多說些什麼。
耳邊，接連傳來各位總殿主或責備，或關切，或教訓的話語。
其中，一道最最冰冷的目光，同時落到了各位總殿主身上。
“這就是你們要這小子證明自己的結果？”
洛前輩的眼眸，冰冷到極點。
各位總殿主齊齊皺眉。
蕭逸麵露驚疑地看著洛前輩，“證明什麼？”
“沒什麼。”洛前輩臉色冰冷，卻不作回答。
蕭逸愣了愣，看向一眾總殿主，“我是不是該知道些什麼？”
然而，一眾總殿主的目光，也在與洛前輩對視著。
獵妖總殿主率先而言，“天葬的代價，確實嚴重。”
“但你莫不是太小看這小子了。”
炎殿總殿主沉聲道，“雖是根基儘損，但想來蕭逸小子敢做，便自有自己的打算與把握。”
洛前輩冷喝出言，“他能有什麼打算和把握？”
“他想的不過是隻要能殺四天君和那兩個廢物，便不惜一切代價，即便那是彆無回轉的代價。”
眾人臉色一變，再度看向蕭逸。
“當真？”風刹總殿主急聲問道。
蕭逸看著眾人臉上的驚憂，隻得暫時壓下心頭疑惑，不再追問，笑著回答道，“你們這般大反應作甚？”
“我而今確實根基儘損，但隻要我還活著，那點兒修為境界，恢複根本輕鬆至極。”
藥尊總殿主沉聲道，“我們更想知道的，是你而今的壽元問題。”
天機總殿主亦連忙接話道，“不錯，天葬這種手段我們雖知曉，但並不了解。”
“霍中天這家夥自創的手段，難免有所不足處。”
蕭逸點了點頭，卻也搖了搖頭，“天葬手段，確實還有不足之處。”
“但其層次，已然不弱於八絕，缺的隻是沒有八絕那漫長歲月下的完善罷了。”
“我的壽元也沒問題，不說多的，活個百年輕而易舉。”
是的，天葬的代價，極大，大得遠非武者所能承受。
失去的，不僅是作為消耗與構造天葬的完整武道。
更兼修為境界不可逆轉的失卻。
而今，蕭逸確實隻是個聖境之下的武者。
而不是那種明明還是君境三重，僅僅是因為重傷而導致的修為境界暫時下降。
而今的修為下降，乃是永遠失去。
而與此被‘剝奪’的，也是修為境界賦予的壽元。
當初霍老院長使用天葬後，頃刻便是身軀疾速衰老，不出一時三刻便要隕落，乃是蕭逸替他抵消了壽元反噬，方保住了性命。
但而今，蕭逸除卻修為境界下降了外，渾身彆無異狀。
緣由在於，霍老院長確實本身就活過了動輒數十萬年以上的歲月。
當他修為下降，天地認可的壽元數低於他本身活過的歲月時，自然便也被天地認為了是壽元已儘之人。
可蕭逸不同，他活過的歲月不過數十年，即便是聖境以下修為，可千年壽元並不成問題。
在天地的判斷中，蕭逸遠不到壽元大限，自然無礙。
不過是算上前些天替霍老院長承受的壽元反噬，這才千年壽元近乎丟了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