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寒女帝的話,戛然而止,臉色突變,“妹妹,你認錯了吧…”
女子搖了搖頭,淚難抑,“我的孩兒,我怎會認錯。”
青寒女帝一時身軀搖晃,險些沒站穩身影。
“你的意思是,他此次來參加我的生辰宴,從一開始打的主意就是找你?”
“這小子他…他生生在我青寒宮內做了這場大戲?”
“不是,我聽說大概兩月前他在南火界那邊屠龍,取的這地脈金火;也就是說,他從那時候就給你準備這份禮物了?”
女子,點了帶點頭,低頭看著這帶著溫熱的無暇珠子。
青寒女帝皺著眉,“地脈金火,乃是地心熔漿中所誕生的一種天地至強火。”
“大地,最是包容,溫和,沉穩。”
“地脈金火,也帶有大地的氣息,是取暖和抗禦嚴寒的最好火焰。”
“他是我兒…”女子險些便要脫口而出。
青寒女帝猛地冷喝一聲,“妹妹還請慎言。”
女子猛地身軀一顫。
青寒女帝咬著牙,“妹妹該很清楚,那個名字,你道不得。”
“無論是你今日認錯了也好,沒認錯也罷。”
“當年,你費勁心思、心力,近乎把命都搭上了,好不容易才將他隔絕在天地軌跡外。”
“讓他從此在命運軌跡中抽離。”
“他失去了一切,但起碼換來一身平安。”
“從那一日起你就該清楚,無論是你,還是晨楓,口中都再不得道出這個孩子的姓名。”
女子,握了握拳頭。
青寒女帝冷聲道,“你自不必多說。”
“而晨楓,自他當年踏入無儘虛空,命運軌跡和這片虛空連在一起時,他便也一樣道不得這孩子的姓名,不可回去見這孩子一麵。”
“你二人的命運軌跡,都和這片無儘虛空相連。”
“而這片無儘虛空的一切命運軌跡,都休想瞞過那位的探查。”
“你二人的命運軌跡,切不可和這孩子有所牽連。”
“否則,若讓那位知曉這孩子的存在,後果…”
“我知道。”女子握緊了拳頭,臉上的淚水,頃刻蒸發乾。
青寒女帝咬牙道,“那位,是天底下最狠心的父親。”
女子臉上的淚痕,寫滿了淒涼。
青寒女帝冷聲道,“當年,你和晨楓的事被發現。”
“那位盛怒之下,將一切和你二人有所牽連乾係的存在,好友也罷,敵人也罷,不問緣由,儘數抹殺。”
“三盟也罷,各方大勢力也罷,一方霸主、強者也罷,儘數清洗。”
“短短三日,無儘虛空迎來了最黑暗、最混亂的三天,被稱作虛空極禍。”
“你懷著星河,以死相逼,才保下了晨楓的性命。”
“再虧得另一位和那位相交莫逆的前輩,生生止戈,才順帶保住了炎龍盟。”
“否則,今日還何有炎龍盟?”
“再之後。”青寒女帝的聲音愈發冰冷。
“那位看著星河出世,看著星河長大,才算留了星河一命。”
“可即便星河是他唯一的孫兒,他又何曾給過星河半分好臉色?”
“這些年,星河在白家又過的是什麼日子?”
“連你,都直接被囚禁在那集聚世間一切淒苦的寒境苦地。”
“而今日…”青寒女帝咽了口口水,“若讓那位知曉炎龍域你另一個孩兒的存在,後果…你覺得他還能有命?”
“我懂。”女子雙眼通紅,“我都懂。”
青寒女帝深呼吸一口氣,也放緩了語氣,“妹妹曾經是白家有史以來最出色的天驕,也是我們白家最聰慧的女子。”
“你該是比我想得通透的。”
“既當年費儘了心力,今日又何必功虧一簣。”
“就權當是認錯了吧。”
“炎龍域,是當今唯一一個可保證不與無儘虛空命運軌跡相連之地。”
“那孩子,若不修煉的話,而今恐怕早已在那等世俗小地方年過半百,甚至已有白發。”
“他毫無天賦,入不了武道的。”
“但他起碼能已娶妻生子,平安過此一生。”
女子,臉色煞白,無力地跌坐在床榻前。
“逸兒。”女子,隻敢心頭呢喃著,且即便如此,心頭的呢喃聲也極輕,恍若生怕被發現。
……
無儘虛空中。
某處。
“無初,你可有大礙?”中年人關切問道。
白無初搖了搖頭,“隻是輕傷。”
“那就好。”中年人點了點頭,而後臉色一冷,“你等著,六叔現今就去給你出這口惡氣。”
“我白家的人,怎可吃此悶虧。”
白無初皺眉,“可寒境女帝的警告?”
“之後四爺爺那裡可沒法交代。”
中年人冷笑一聲,“放心,她一個待罪之人罷了,連家族身份都被剝奪了,囂張些什麼?”
“白家上下,誰把她放在眼裡?”
白無初皺眉道,“我白家的威嚴,自是不容外人挑釁。”
“可這易霄,而今恐怕不知走傳送大陣去哪了。”
中年人獰笑,“他跑得了,炎龍盟跑得了嗎?”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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