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北山郡時。
大長老就警告過蕭逸。
去了王都,不要提及與易老的關係。
當時,在他看來,蕭逸是個聰明人。
不會做那種愚蠢的事。
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有些時候,再聰明的人,都會因為意氣用事。
而去做一件愚不可及的事。
並非他們不夠聰明。
而是,這件事在外人看來,愚不可及。
在他們看來,卻理所當然。
大長老,更是無比清楚蕭逸的性格。
他見識過蕭逸的決絕。
“罷了。”大長老忽然歎了口氣。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麼。”
“武者的武道之路,無比漫長。”
“天地億萬生靈,追求一生,終究無法看到這條路的儘頭。”
“即便如此,無數人還是孜孜不倦地追求著。”
“哪怕這條路,布滿荊棘。”
“哪怕這條路,充滿殺戮,前方有重重阻礙。”
“武者,因此而在這一生中遇到許多抉擇。”
“這種抉擇,在我看來,理應把握在自己手中。”
“而並非是他人幫你決定。”
大長老無比語重心長。
“謝大長老。”蕭逸認真地說了一句。
大長老擺擺手,道,“問吧。”
“我知道你有許多問題問我。”
“能回答你的,我會回答。”
“有些事,不能說的,你也彆怪我。”
“決定權,既然把握在你手上。”
“我能做的,便隻是在那看不清的,布滿濃霧的前路。”
“為你撥開一些。”
“讓你的決定,不至於盲目。”
“謝大長老。”蕭逸這次行了一禮。
“那麼,大長老請先回答我剛才的兩個問題。”
大長老點點頭,思索了一下。
半晌,才說道,“第一個問題,你查不到十一的蹤跡。”
“我敢跟你保證,十一確實在王都。”
“隻是,王都很大,不亞於一個郡。”
“而十一又特地要隱藏蹤跡的話。”
“你怎麼可能查到他的蹤跡?”
“再說了,若是你都能輕鬆查探到他的蹤跡。”
“豈不是說他的仇家,也很輕易就能找到他?”
蕭逸點點頭,這個問題,他早有所料。
“第二個問題。”大長老說著,臉色忽然變得肅穆。
“我之前就回答過你了,你也猜對了。”
“十一的信息,被人掩蓋了。”
“早在許多年前,十一離開王都,四處遊曆時。”
“他的名字,就徹底塵封。”
“成為了應當被遺忘的存在。”
蕭逸沉聲問道,“誰有那個本事,掩蓋住這些?”
蕭逸記得,當初連血長老都知道易老的名頭。
而且還是在易老已經離開王都多年的情況下。
血長老還是很快就想起了北山郡是易老的家鄉。
這證明,易老的名氣,絕對不小,甚至是極大。
要將這樣一個聲名極大的武者,徹底掩蓋。
甚至讓得他無人知曉,幾乎不可能。
就像在北山郡,狂血玄君的名字,無人不知。
北山郡內,誰人能掩蓋他的曾經存在?
雖說易老在王都的名聲,與之狂血玄君在北山郡,可能比不上。
但,狂血玄君是百多年前的人了。
易老,十數年前,頂多二十年,還活躍在王都。
怎麼可能說掩蓋就掩蓋。
大長老沉聲說道,“掩蓋住十一信息的。”
“不是誰。”
“嗯?”蕭逸眉頭緊皺。
“是所有人。”大長老重重地說了一句。
“什麼意思。”蕭逸眉頭皺得更緊。
大長老沉聲道,“這就是我警告你,不要提及你與十一關係的原因。”
“十一的仇人,很多。”
“從某種層麵來說,他的仇人,就是整個炎武王國。”
“什麼意思?”蕭逸再次問了一句。
大長老回答道,“一宗二穀,皆與十一有過節。”
“藥王穀也有過節?”蕭逸更加疑惑了。
“據我所知,藥王穀的人,並不喜紛爭。”
大長老搖了搖頭,道,“紛爭,有些時候,就在突發中出現。”
“十一,曾大鬨藥王穀。”
“為何?”蕭逸問道,“易老雖然性格古怪,但不是個無理取鬨之人。”
“無理取鬨的,不是十一。”大長老說道。
“說回剛才的問題。”
“除卻一宗二穀,十一的仇家還有許多,幾乎遍布整個王都。”
說著,大長老臉上,滿臉唏噓和懷念之色。
“你無法想象,當年的十一,有多麼出色。”
“武道天賦、煉藥天賦,讓人無法側目。”
“可他,偏偏又是個狂傲不羈到極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