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殺意,極度濃鬱。
蕭逸是真的起了殺心。
白墨寒,皺了皺眉頭,但毫無所動。
“一言不合,便想殺我。”
“你與我,到底有何仇怨?”
“並無仇怨。”蕭逸冷聲道。
“我殺人,從不需要理由。”
蕭逸沒有說謊,他與白墨寒之間沒有仇怨。
有仇怨的,隻是易老與白墨寒。
而蕭逸,會替易老了結這些仇怨。
“夠狂。”白墨寒淡淡一笑。
“如果你願意收起那些敵意。”
“我想,我們之間,可以做朋友,很好的朋友。”
在王都,白墨寒的名聲與地位,遠超想象。
能與他交朋友,特彆還是他率先提出。
絕對沒人會不願意。
“白墨寒。”蕭逸自語了一聲。
下一秒,他收起了殺意。
白墨寒見狀,驀地一笑。
“看來,你是答應了。”
蕭逸搖了搖頭,而後,自顧地離開,越過了白墨寒。
“你什麼意思?”白墨寒皺眉看向蕭逸的背影。
蕭逸沒有回頭,淡淡道,“白墨寒,你掩飾得極好。”
“表麵,看起來無暇,完美。”
“但內裡,卻並非如此。”
“你騙不了我。”
“日後,我們自會一戰,今日,暫且息事。”
蕭逸有把握殺白墨寒。
但自問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而且,他想起來,來裂天劍宗的目的。
是了解易老當年的事。
現在,還不是殺人的時候。
“怎麼?說走就走嗎?”白墨寒臉色陡然一冷。
一股天地力量,瞬間禁錮了蕭逸。
“劍勢?”蕭逸停下了腳步,不屑一笑。
傳聞中,白墨寒的實力,極強。
天資之高,掌握了宗門大半以上劍術。
他從無敗績,自不必多說。
更恐怖的是,任何與他交過手的武者,都是被他以不同的劍術所打敗。
對,僅僅是劍術。
甚至連讓他使用武魂力量的資格都沒有。
這,也造就了他在王都中的神話。
強大、無敵。
“破。”蕭逸低喝一聲。
原本禁錮他的天地力量,瞬間消散。
“嗯?”白墨寒雙眼一眯,“好霸道的劍勢。”
“這就是裂天劍魔前輩的劍道知識吧。”
蕭逸沒有回答。
白墨寒也沒有再出手。
半晌,蕭逸遠去。
白墨寒才冷冷一笑,眼中,儘是陰寒。
“嗬嗬,要不了多久,我會親手毀了你。”
……
蕭逸已然離開宗門。
而此時,宗門內,竹林中。
那涼亭之中,仍舊是那兩位女子。
白冰雪,撫著琴。
另一女子,憑欄而坐。
“嗯?”忽然,女子皺了皺眉頭。
“冰雪,先回去休息吧。”
“今日的修煉,到這裡。”
白冰雪停下了撫琴,疑惑問道,“師尊,今日這麼早就結束修煉?”
“嗯。”女子點點頭,道,“今日我不想聽琴了。”
“你回去練劍吧。”
“若是練累了,便休息。”
“是,師尊。”白冰雪行了一禮,而後緩緩退去,離開了涼亭。
此時,一道身影忽然一閃,出現在涼亭中。
正式宗門大長老。
“前輩。”大長老對著女子,重重地鞠了一躬。
“嗯。”女子點點頭。
涼亭石桌上,有一壺香茗。
女子自顧地斟上一杯,淺淺地抿了一口。
卻並沒有招呼大長老。
“那小子離開宗門了嗎?”女子放下茶杯,淡淡問道。
“是,剛剛離去。”大長老回答道。
“走時,遇到了白墨寒,差點大打出手。”
“我想,應該是宗主如此變相地驅逐他。”
“讓他心存恨意了。”
“嗬。”女子淡淡一笑。
“僅僅因為一個憑空的猜測。”
“便要把一位絕世天才扼殺掉。”
“他這個宗主,是越當越回去了。”
大長老聞言,苦笑一聲。
整個宗門,膽敢這樣批判宗主的,沒有幾人。
“一個宗門,若是因為一個弟子的天資足夠驚人。”
“表現出來的天賦足以在未來撼動老一輩強者。”
“而因此對他忌憚,甚至打壓。”
“這樣的宗門,距離滅亡,也將不遠矣。”
女子淡淡地說著,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大長老拱手道,“前輩所言極是。”
“但…”這時,女子皺了皺眉頭。
“若他真是天行小子的弟子,事情也有些麻煩。”
天行小子?
大長老臉皮抽了抽。
“絕對不可能。”大長老沉聲道。
“若北山劍主真是天行的弟子,怎麼可能有膽來宗門。”
女子聞言,淺酌了一口香茗,道,“算了,此事日後再說。”
“那小子,參悟的是何人的武道石碑?”女子忽然問道。
“這個…”大長老遲疑道,“我不知道。”
“原本我以為,他起碼要一月以上時間,才能成功參悟。”
“沒想到,我再次去到時,他已經參悟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