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城,與那座深山野林間,距離並不多遠。
半晌,蕭逸與女子來到天方城城門外。
“姑娘,到了,在下也告辭了。”蕭逸說了一聲。
城門,就在數十米之外,不必再送了。
“謝公子一路相送。”女子笑笑。
白綾遮蓋眼眸之下,臉上,露出一絲感激。
“敢問公子大名?”女子問道。
蕭逸搖了搖頭,“萍水相逢,不必留名了。”
“可公子替我治好了眼睛…”女子皺眉道。
蕭逸笑笑,“你救了我,我也救回你,僅此而已。”
“好了,告辭。”
蕭逸說罷,轉身離去。
身後,女子露出了狡黠笑容,“那易霄公子,慢走。”
“嗯?”蕭逸腳步一滯,轉過頭,疑惑看著女子。
女子得意一笑,“四方域內,戴著麵具行走的武者,很多。”
“但,有那個本事能讓所有人都感知不到氣息,又戴著麵具的,且是年輕天驕,隻有一人。”
“紫炎易霄。”女子緩緩吐出四個字。
本來,女子救蕭逸時,確實不知道蕭逸身份。
隻覺蕭逸這個陌生武者,或是身上有什麼屏蔽氣息的重寶罷了。
可剛才,當她摘下白綾的那驚鴻一瞥,看到那麵具,她便猜了出來。
她的天青鸞鳥武魂,極擅感知,遠超正常武者。
可連她都感知不到氣息,甚至還被絆倒了;加之又戴著麵具,是個年輕天驕,她自是猜了出來。
蕭逸聞言,笑笑,不置可否。
女子輕笑道,“傳言大名鼎鼎的紫炎易霄,向來冷漠,行事殺伐果斷,嗜血無情。”
“可這一日交談,易霄公子卻也會笑,會尷尬,會關心,是個很不錯的人。”
“是嗎?”蕭逸淡淡一笑,“或者,姑娘是個有趣的人,故我多笑了幾聲吧。”
說罷,蕭逸再也不言,閃身離去。
原地,女子笑笑,隨後搖了搖頭,“堂堂紫炎易霄,誰有那個本事將他重傷那個地步?”
“算了,也是怪人一個。”
女子說罷,自顧走入天方城。
……
另一邊,蕭逸驀地停下腳步,看了眼已經遠去的女子的背影,點了點頭。
“沐雨而澤,一世安寧,沐寧,有些意思。”蕭逸笑笑,但這絲笑容,很快便凝固,轉而成了冷漠。
與這沐寧姑娘一天的交談,話多了些,笑容也多了些。
或者,是她救了自己一命;或者,是她自幼失明,那雙明亮之眸不曾沾染世間汙濁。
又或者,是天青鸞鳥武魂的緣故。
天青鸞鳥,生兒無目,喜棲高山梧桐,常年靜坐,靜謐安然。
這是一種極其善於聆聽的溫和妖獸。
總之,蕭逸與她交談的這一天,很是舒服,也難得地讓他的內心平靜了一天。
但,蕭逸並未忘記,自己還有許多事要做。
他麵具之下的臉色,再度化作了冷漠。
身影一閃,徹底遠離。
他再次回到了深山處的那山洞裡。
盤膝坐下,修煉著。
他的傷勢,已然痊愈,但他有一些疑惑卻想不明白。
之前對戰那白衣年輕人時,以天火印,加諸於領域之上。
他明顯感覺到,那時的領域意味,與加入了四種武道真意時一模一樣。
天火印,是領域武技,怎麼會有這般效果和感覺?
蕭逸實在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