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斷。”
一聲冷喝,白骨手杖,應聲斷裂。
斷裂之處,一縷縷濃鬱血色縈繞。
“嗯?”毒袍眼眸一睜,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荒影蛛之骨,被你生生切開?”
“是血煞的力量…”毒袍瞬間反應了過來。
之前他身映萬毒下,化作無數毒蟲,連龍嘯都奈何不得。
最後,是易霄的巨大血龍衝撞而來,吞噬了他的所有毒蟲。
血龍之內,血氣之力暴走異常,鋒銳無比。
無數毒蟲置身其中,宛若身處血刃風暴,死傷大片。
這才逼得他不得不化回本體。
如今,白骨手杖上斷裂處的血色,如之前明顯如出一轍。
看似普通血色,卻鋒利得驚人,仿佛連這片天地都能切割開,更何況他的荒影蛛之骨?
蕭逸冷笑一聲,“若你早早將我震開,而非得意洋洋地廢話一堆,我也沒把握切斷你的荒影蛛之骨。”
“不過,以我對你的了解,邪修向來謹慎,你毒袍作為邪修中的凶名佼佼者,理應更謹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剛才打算算計我吧。”
蕭逸的語氣,玩味而戲謔。
毒袍的臉色,則陡然發黑。
不錯,他毒袍可不是什麼善茬,更不是那些話語連篇的蠢貨。
他確實對易霄擁有極大的恨意,確實極討厭易霄的自信。
但,那隻是他的一種發泄,他大可等真正勝了此戰之後再發泄。
他之所以說那麼多,隻是賣個破綻給易霄。
易霄隻要覺得有破綻可循,有機會,便絕不會撒手。
那麼,這般近距離下,他才有更大的把握讓紫炎易霄死在太荒之炎下。
如同他毒袍擁有極其過人的逃命手段。
他也深信,堂堂紫炎易霄,這個與彆的妖孽不同的狠人,這個終日愛闖蕩於各種危機之境的家夥,同樣有極強的逃命手段。
易霄這些天來,一路橫掃,剿殺他邪君府分部。
今日大好機會,他怎會放過。
若能一舉擊殺易霄,那自然是最好的。
所以他故意賣了破綻,故意話語極多,讓易霄不在他手杖之上撒手。
隻可惜,他還是對自己太自信,也太輕視了易霄。
他的算計,一切的基礎,在於他自信易霄無法毀去他的荒影蛛之骨。
荒影蛛,乃是太荒十獸之一,骨頭何等堅硬,就算是世間強悍火焰也難以燒傷絲毫,更彆說弄斷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易霄也在算計他。
單憑易霄,自然無法奈何他的荒影蛛之骨。
可若加上這條孕育百萬年的血煞之力,加上那驚人的血氣手段呢?
與其說他敗給了易霄,不如說是敗給了這條血煞,還有那連他都想不明白的血氣手段。
二者的互相算計,他,還是敗給了易霄。
嘭…
恰在此時,原本凝聚數百丈的白冷蒼炎,瞬間潰散。
毒袍身後的千丈白骨之影,也一並消失。
作為‘主體’的荒影蛛之骨已斷,自然的,毒袍的手段也一並消散。
“你以為你贏定了?”毒袍雙眼一眯。
蕭逸眼中的殺意,在這一瞬間頃刻迸發。
“毒袍,我說過,今日你我必須分出勝負。”
“今日,我也再不會讓你逃了去。”
話音落下的瞬間,蕭逸雙手齊出。
有力的雙手,瞬間扣住了毒袍的雙肩。
“血界第三式,血刹斬。”蕭逸心頭暗喝一聲。
不見蕭逸有什麼動作,毒袍的臉色,卻陡然大變。
毒袍體內氣血,開始急劇翻滾,陰翳的臉龐上,開始潮紅異常。
他甚至發現,自己竟無法調動自己體內元力半分,更彆說使用絲毫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