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給東突,其實他們的押運路徑大可以繞開中國,突然臨時改道,就是因為得到了褚桓的消息——兩隻鬼心頭大恨,除了他以外沒有第二個人。
三年來,為了保護楮桓,他隻和老王有聯係,日子也過得深居簡出,但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保密嚴格,也架不住有人處心積慮地要找他。
無論是政府方麵還是恐怖分子方麵,這一次行動都傾注了很大的力量,他們都知道,這回是真格的,非死即活,要麼徹底把兩隻鬼斬草除根,要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灰複燃。
老王作為行動總負責人,謹慎得讓人發指,楮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住在他辦公室裡的,兩個人事先對所有細節都進行了反複推敲。
到現在為止,他們內部就已經清理出三四個有問題的人,正在接受隔離調查。
他們理應準備得天衣無縫,可是……
不過其實也是,如果兩隻鬼那麼好對付,當年亞洲各國就絕不會任憑他們橫行那麼久。
現在,兩隻鬼的大部隊已經成功地被扣住,中方繳獲了所有軍火,又據線人消息,找到了小鬼一支人的落腳點,他們兵分兩路,老王帶人堵截小鬼,褚桓奉命搜捕大鬼,這一次天羅地網,隻差“取了兩隻鬼人頭”的最後一哆嗦,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
內部出了叛徒,還有比這更讓人鬱悶的麼?
越野車驚險地拐過一個巨大的彎角,後輪打滑發出刺耳的尖叫,與險象環生的行車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楮桓那不輕不重、不溫不火、幾乎和褚愛國一脈相承的語調:“哎呀,這個麼,說不清,要說也就是感覺,我的專業就是鬼混,所以跟他們沾了一身的鬼氣。”
老王:“扯雞巴淡,那你他媽怎麼不早說,現在怎麼辦……等等,姓褚的,你不會又給我脫隊了吧!”
褚桓無視他的咆哮,毫不慌張,還給自己解釋了幾句:“我又不會算卦,平白無故的,我哪知道哪個是內鬼?人家的殺手鐧是用在刀刃上的,咱們也得上了刀刃才能試探得出來嘛——再者,你看看,這回大鬼為了乾掉我,不惜把他的棺材本都拖出來了,咱們真的假的,好歹得配合著把他們一網打儘才好啊。”
老王了解他的尿性,冷汗頓時就下來了,兩隻鬼從西南邊境入境,他們經過嚴格論證,將截殺地點也選在了這裡,儘可能避開人煙。而此地地形複雜,雖然能定位,但是一時半會,他們的人絕對追不上褚桓的。
那小眼鏡平時慢慢騰騰,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關鍵時刻真是不靠譜得六親不認。老王回想當年自己帶出來的這一批人,如今碩果僅存的隻剩下褚桓一個,如果他也……
“不管你想乾什麼,給我滾回來,立刻,馬上,現在!”
褚桓“嘿嘿”一笑:“彆介,我難得把仇恨拉得這麼穩當,錯過這一次,怪就不好刷了。”
老王:“……”
他想一槍打爆小眼鏡的頭。
楮桓:“而且現在說這話也晚了——我車底下有炸彈,你知道嗎?”
老王失聲叫出來:“什麼?”
褚桓兩根手指夾住一個小小的芯片,插入了他自己的眼鏡腿裡,輕輕地一按,他那平光的鏡片上立刻高科技地跳出了本地的衛星圖,角落裡浮現了一行小字:可讀取,正在載入,請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