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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族長”?“死族長”?“來自陰間的族長”?
“水鬼”隻是直勾勾地盯著褚桓,不吭聲。
馬鞭和大山對視了一眼,馬鞭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解釋了他們的行程,這次說的話褚桓聽懂了,他說:“族長讓我們在冬天來之前把最後一批東西賣了,正……正要出發。”
“水鬼”看也不看他示意的貨物,抬手一指褚桓,用一種也不知算是“陰柔”還是“低婉”的聲音問:“他是誰?”
馬鞭老老實實地回答:“是族長帶回來的客人。”
“客人?”水鬼猩紅的嘴唇忽然一勾,他連笑容也異於常人。
笑的時候,上半張臉就好像給凍住了一樣,肌肉紋絲不動,隻有嘴唇生硬地變換出一個往上彎的形狀,標杆性地詮釋了什麼叫做“皮笑肉不笑”。
褚桓端正地坐在馬上,肌肉已經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起來,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對方的威脅。
那水鬼突然從水中一躍而起,他猛地一拍水麵,卻並沒有水花飛濺,在他一掌之下,不深的河水仿佛被他按出了巨大的暗流,連水中的馬都給衝得齊齊退後了半步。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但顯然,這還是一碗讓人不能掉以輕心的紫菜湯。
水鬼的身影飛快地穿梭而過,閃電般地就到了褚桓麵前,自下而上地和馬背上的褚桓對視了一眼,他那眼神像兩口看不見底的洞,黑得瘮人,慘白的手掌上好像有某種金屬色一閃而過,抓向了褚桓的腿。
就在這時,褚桓的馬不早不晚地往後一退,前蹄小幅度揚起,落下來的時候,馬頭被輕輕地撥到一邊,它原地轉了半圈,不偏不倚地避開了水鬼的爪子。
一切自然而然,都好像隻是馬懼怕麵前的這個人,自發地退後。
褚桓輕輕地拍著馬頭,臉上的斯文友好一掃而空,漠然地望著水裡的人。
馬鞭立刻擋在褚桓麵前,大山則挽起褲腿跳了下來,這兩個年輕小夥子緊張壞了。褚桓聽見大山叫了對方一聲,加重了語氣,卻同時放輕了聲音以示尊重:“他是族長請回來的客人。”
“水鬼”死死地盯著褚桓:“他不懷好意。”
大山的眉頭狠狠地一皺。
“讓開。”水鬼厲聲說,一把抓向大山的肩膀。
大山猛一側身,提起肩膀抽出了腰刀,砸向對方的手腕,那腰刀的金屬外殼跟水鬼慘白的手撞在一起,硬碰硬地“嗆啷”一聲。
大山的腰刀剛拔出一半,被那鬼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彆住了手腕,一折一推,刀刃被狠狠地推了回去,“噗通”一聲脫手掉進了水裡。
水鬼狠狠地按住大山的肩膀,指甲在他肩頭上留下了五道鮮明的血痕,他借力一躍而起,伸手做爪,抓向褚桓的肩膀。
褚桓的馬再次時機極佳地往後退了半步,馬上的男人好像是慢吞吞地抽出一個黑乎乎的“鐵棒”,也不知怎麼的,就那麼精準地遞到了水鬼的爪子裡。
水鬼本能地一合手,在半空中遇見了褚桓似笑非笑的目光。
褚桓:“我怎麼不懷好意了,您的被迫害妄想症是都已經晚期擴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