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桓:“……”
南山仔細回味了一下,認真地分析了語境,搜索出記憶:“我明白了,你剛才說的是 ‘殺父奪妻之恨’吧?”
經過了一係列複雜的理解,他終於露出了會心的一笑。
活生生地笑出了時過境遷的味道。
褚桓無奈極了。
他感覺自己躺了一天一夜,已經基本恢複了體力,於是爬了起來。
由於身上的衣服當時已經不成樣子,所以族人們替他脫了下來,修補清潔後疊好了放在枕邊,他眼下基本是光著的。褚桓遲疑了片刻,用很短地時間飛快地評估了一下自己的身材,自我感覺還不錯,於是放心地掀開被子,絲毫也不避諱南山,拉過衣服慢條斯理地往身上套。
“如何以最帥的姿勢穿襯衫”,這曾經是褚桓青春期時期的一大主要研究課題。
這導致南山替他擦洗上藥的時候都沒多想什麼,此時忽然覺得有些不能直視,看了兩眼就局促地移開了視線。
“既然孩子送回來了,那我得走了。”褚桓一邊扣襯衫的扣子一邊說,“你們這那個……那個叫什麼來著?德魯伊?”
南山眼觀鼻鼻觀口的說:“穆塔伊。”
“嗯,就是那個,這名字什麼意思?”
“意思是‘風的怪獸’。”
褚桓:“瘋的怪獸?瘋狗?唉,不管是什麼吧,反正都快成災了,為什麼會這麼嚴重?它們是從哪來的?有天敵嗎?平時會不會造成人員傷亡?”
“有,”南山說,“每年都會死人。”
褚桓動作一頓:“為什麼不向當地政府或者駐軍請求援助?”
南山:“不行的。”
褚桓:“為什麼不行?”
南山似乎是坐在那裡組織著語言,試圖解釋這件事,最後失敗了,於是他站起來,對褚桓說: “你跟我來。”
南山將褚桓帶到了遠離聚居地的一個山洞處。
穿肚兜的長者正站在門口,麵帶審視地打量著褚桓。
他的目光飽含刺探,讓人十分不愉快,褚桓微微皺皺眉,但受到“尊老愛幼”的行為準則所限,他又覺得自己不便跟這麼一個黃土埋到腦袋頂的老東西一般見識,於是隻是客氣禮貌地點頭打了招呼:“長者。”
長者不理他,隻是看向南山,嘴角往下撇著,行動慢吞吞的,胸前的兜讓他看起來像一隻把殼背在了前麵的烏龜。
“你是族長,我管不了,你自己決定吧。”他說著,從洞口取下火把,率先走了進去。
南山拉了褚桓一把,拽著他跟著長者走了進去,跳動的火苗照亮了山洞,褚桓的目光漫不經心地轉了一圈,隨後陡然一凝——他看到洞口的牆上掛著一杆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