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擋住了半邊臉,胸前有幾道被帶著尖刺的藤條抽出來的血痕,看起來頗為觸目驚心。
褚桓吃了一驚:“彆過來!這有……”
誰知南山一看見他,立刻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二話不說地向褚桓跑來,他那虯結的長發被藤條勾住,南山看都不看,抬手一把將它扯斷,仿佛不知道疼似的,隻是一味的急切。
他腳下也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忽地一踉蹌,差點摔在水裡,褚桓被他嚇得好懸沒犯心臟病,連忙搶上前一步,抄手把人接在手裡。
腳下的水顏色烏青,褚桓的臉色卻比水色還要青一些,他一低頭就感覺一陣心驚膽戰,乾脆彎下腰,將南山囫圇個地從水裡抱了出來。
南山寬肩窄腰,可謂是要哪有哪,當然不是個男麻杆,然而褚桓不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還是怎麼的,他隻覺得手裡的重量出乎意料的輕。
他頭一次對南山發火,氣急敗壞地衝人吼:“我讓你彆過來,你他媽聽不見啊?!”
南山卻隻是默默抱緊了他,不說話。
這時,褚桓又聞到了一陣帶著腥氣的甜香,那香氣剛開始是膩,後來卻逐漸地被南山身上混雜著青草氣息的桂花味壓了下去,褚桓這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手裡的碎布已經不知道掉在哪了。
他心中警覺頓生,可是還沒成型,懷裡的人就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頸子。
南山微露舌尖,輕輕地在他胸口上舔了一下。
褚桓一激靈,下意識地要推拒,南山卻抬起頭,深深地看著他。
褚桓一看見他的眼睛,當場就把什麼都忘了,他心裡明白場合不對,自己這是色令智昏,卻偏偏克製不了走火入魔。褚桓放任懷裡的人側頭咬住他的鎖骨,細碎地啃噬著,南山那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顯得有些冰冷的四肢像是蛇一樣纏在他身上。
褚桓明知道不對勁,卻就是無法抗拒,他像是患上了皮膚饑渴症,每一寸的肌膚接觸,都如同久旱逢甘霖,能喚起他最本能的渴望。
南山伸出手指,緩緩地蹭過他的嘴唇,而後湊了上來……
就在這時,褚桓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灼痛,仿佛有人拿著燒紅的烙鐵在他胸口狠命地捶了一下。
褚桓當場就沒站穩,連退了好幾步,五臟六腑都翻滾了過來,他扭過頭,當場嘔出了一口血。
隻見那血化入水裡,絲絲縷縷的,居然發著黑。
褚桓的胸口先是極熱,一口血吐出來,又轉為極冷——那是從骨子裡透出的一股寒意,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
原本縈繞不去的桂花香味倏地散了,再一看,“南山”蜷縮在他胸前的手分明是一把畸形的手骨。
褚桓:“我操!”
他就這樣,毫無過度的直接從神混顛倒跳躍到了汗毛倒豎,腎上腺素水平過山車似的直上直下——這裡哪有什麼南山,他抱在懷裡的分明是一具畸形的骸骨。
那骨頭嘴裡含著一朵不能嘗地枉死花,正笑盈盈地往他嘴裡送。
褚桓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把將那具骨頭按進了水裡,直到眼睜睜地看著它化成了一碗菠菜湯,心率還沒能平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