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天才和袁平建交,第二天就被這陰險狡詐背信棄義的小人出賣了。
褚桓十分無奈,看這架勢,想必自己被賣得還十分徹底。
他隻好苦中作樂地想:“被心上人拿大鐵鏈子鎖在床上,唉,大概也能算是人生贏家的一種吧?”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醒了?”
褚桓一抬眼,就看見麵沉似水的南山端著一碗水走到他床邊。
第56章 死地
南山把水碗放到褚桓能夠得著的地方,就一言不發地在旁邊坐了下來,他好像不知從何說起,連看也不敢看褚桓一眼,目光就落在床腳的鐵鏈上,似乎是發呆,又似乎是躊躇。
許是因為不便,南山將腦後的長發綁了起來,露出寬闊光潔的額頭,他的眉宇間不知什麼時候有了一道刀鑿斧刻般的痕跡,居然憔悴了不少。
守山人風餐露宿從來不在話下,南山本來又是那樣的性格,怎麼會忽然憔悴了呢?
褚桓輕輕地晃動了一下腳上鐵鏈,想要沒話找話地說點什麼,又覺得此情此景不宜太正經,於是毫無節操地說:“哎,給我吹首曲子聽,我就配合你玩SM。”
要廉恥何用——反正語言不通,南山也聽不懂。
南山果然是沒聽懂後半句,但他真的拿出了口琴,吹了一段褚桓從沒聽過的曲子。
褚桓也不怎麼在意胳膊腿上的鐵鏈,放鬆了身體,閉著眼睛儘情欣賞,院門口的桂花已經謝了,但他依然有種桂花香的錯覺。
他迷戀南山做任何事時候的那種全心全意,能從南山的曲聲裡聽出真正的細雨微風,餘音嫋嫋,他總是好一陣子回不過神來。
尾音不知結束了多久,褚桓才重新睜開眼睛,好像睡了好長一覺似的伸了個懶腰,鐵鎖鏈被他晃動得叮當作響,他翻了個身,枕著自己的胳膊,側躺在一邊,看了看南山,繼而又打量了一番扣住他手腕的鐵鎖。
這東西有點簡陋啊——褚桓啼笑皆非地想。
他伸手在自己的襯衫內袋裡摸了摸,摸出了一根細長的針,在南山眼前晃了晃:“寶貝,知道這個叫什麼嗎?”
南山沒回答。
褚桓也不介意,自顧自地告訴他:“這個東西,在彆人手裡叫做‘針’或者‘鐵絲’,在我手裡,它有另外一個名字,叫‘萬能鑰匙’。”
說完,他將那根針插進了手腕上的鐵鎖中,好像隻是隨便戳了兩下,然後褚桓把耳朵貼在上麵,輕輕一擰,就聽“哢噠”一聲,鎖應聲而開——褚桓活動了一下手腕,無辜又無奈地看向南山,至此,總共耗時不超過二十秒。
南山:“……”
褚桓搖搖頭,在南山麵前展示了一番偷雞摸狗的技術,半帶炫耀的說:“你這個東西,比小時候我爸停摩托車的車庫門還好撬啊。”
南山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褚桓的腳踝,將他整個人拖了過來。
褚桓猝不及防地被他抓過去,後背擦皺了床單,他好不掙紮,眼睛裡突然冒出詭異的光,帶著一臉喜聞樂見的表情說:“你是想非禮我嗎?好,來吧,隨便蹂躪,不過按你們的風俗,蹂躪完了是不是就得負責了?那……呃啊!”
南山的手好像一把鐵爪,抓住了褚桓的腿,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法,褚桓隻覺得自己腿上一麻,好像某根不知名的麻筋被活生生地挑了出來一樣,酸疼麻癢滋味就彆提了,隨即一陣劇痛,他冷汗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