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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安腦子一陣昏聵,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奇異的空間裡。
腳下似乎是白雲。
軟軟的彈性十足,又像是棉花。
周圍一方空間不大,大約跟祭台的頂端差不多,頭頂的天空猶如一麵鏡子,明亮而純淨。
整個空間,什麼東西都沒有。
不……
徐長安的眸子掃過,發現除了空間之外,這空間的一個角落裡,還放著一隻石墩兒。
他在彈性十足的地麵上慢悠悠的走過去,來到了那石墩之前。
用手摸了摸,真的是個石墩。
石墩呈現出青色,上麵沒有光澤,但是卻有一道古樸的似乎經曆過無數歲月洗禮的氣息迎麵而來。
這麼說吧,這上麵的氣息,就好像是當年徐長安在豆莢山的地底第一次看到那歐生塚時候感觸到的氣息。
“這是個法寶麼?”徐長安自言自語,同時他的神念對著這個石墩還掃了一下。
“不是!”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回應道。
徐長安嚇了一跳,趕緊看向周圍。
卻發現周圍仍舊是什麼都沒有。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身穿白色衣袍的白發白須的老者,從頭頂的那純淨天空中,緩緩走下來。
他身材高大,年紀蒼老,身形卻挺的筆直,雙手負在身後,眉目之間自有一股攝人的氣勢。
“你是誰?”徐長安甚至屏住了呼吸。
老者道:“老夫本名薑赤……”
徐長安一愣:“薑赤?”
薑赤道:“這麼說也不對,應該說,老夫隻是薑赤留在人間的一縷神魂而已,這一方浮槎仙境,便是老夫當年的遊戲之作!”
嘶嘶嘶……
徐長安內心極度震驚:原來這就是那個當年以神念開創了一方小世界的上古大能啊。
“小友!”薑赤背負雙手,看著徐長安道:“我看你並非我薑氏血脈,為何你修了我們薑氏的天帝禦神經?”
“大齊國世代傳承難道出了問題?”
“額……”徐長安摸了摸額頭,道:“這個……老人家,您不知道麼?”
“哦?”薑赤眉頭微微一抬,道:“老夫隻是當年主人留在此方空間的一縷神魂,對此方空間之外的事情還真不太知道,還望小友告知!”
徐長安道:“老人家,這麼跟您說吧,大齊國還在,但是皇室卻換了一幫人,早就不是你們薑家的了。很久以前吧,你們薑家的弟子不爭氣,被手底下的大臣田氏給取代了,如今的大齊國,皇室乃是田氏,所以……”
徐長安攤攤手:“你們薑齊不存在了!”
“這傳承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斷的吧,至於晚輩為何會修煉你們薑齊的天帝禦神經,其中另有一番曲折機緣!”
“哦……”
薑赤點點頭,臉上升起了一絲曆史滄桑衍化的悲涼,道:“人世滄桑,本應如此,今日我薑齊被田氏所代,他日田氏,又會被何人所代?”
老人身上氣勢驚人,氣度更是驚人!
他聽到自己的國家沒了,雖然有些傷感,卻並沒有太多的計較。
稍作感慨之後,他便重新收拾心情看向了徐長安。
“你麵前的這個,並不是法寶!”薑赤淡淡的道:“他原本隻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後來被天子所得,製作了十二隻石鼓,你麵前的這個石鼓,便是天子親作十二石鼓之一,名為【作原】。”
“啊?”徐長安有些愣神:“真的這是普通的石頭?”
“是!”薑赤再次點頭,肯定的道:“其上另有七十六字天子親刻銘文,述天下歸一,百姓安居樂業,於黃河之上修整大原之場景,故名【作原】。”
“既然你喜歡,那就送給你了!”
老頭一揮手。
那石鼓便嗖的一下飛了起來,然後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徐長安的懷裡。
徐長安:…………
阿這……
給我一塊石頭?
還是普通的石頭?
要不要?
算了,收下吧,不要的話,顯得對老人家多無禮呢!
“徐長安多謝前輩厚愛,那晚輩就不客氣了!”
“彆客氣!”薑赤擺擺手!
徐長安於是就將這【作原鼓】收入儲物袋,然而卻發現儲物袋居然無法盛放這東西。
他頓時一臉尷尬。
“嗬嗬……”薑赤笑了笑,道:“這雖然是一隻普通的石頭做成的石鼓,但因為此鼓乃是天子親作,所以便也非凡了起來,普普通通的儲物空間,無法將其收納!”
徐長安心中一動:也不知道我的金符空間能不能收入?
“多謝前輩解惑!”徐長安再次拱拱手。
薑赤卻擺擺手,道:“你無須謝我,既然我薑齊都不在了,這浮槎空間存在的意義也就沒有了!”
“小友!”
他轉過頭,看著徐長安道:“這神鼓作原有大用,你且收好了,他日還需以此物鼎定八方四極,切不可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