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玄門,並非沒有合體、大乘,隻是修煉到如此境界的修士,已經不屑人間爭鋒了而已。老夫畏懼天地之力、因果之力,已經多年未與人爭強鬥狠。”
“然則,你看老夫這一指,你能擋否?”
黃袍老者右手微微一抬,那臟兮兮的黃色大袖順著手臂滑下來,露出一截乾枯的小臂來。
隻見他渾身靈力猶如江河鼓蕩,然後枯瘦的手指對著北麵的淄水猛地一指。數十裡寬浩蕩而下的淄水,卻猶如結了冰一樣的,頓時凝固在了河道之中。
看似平平無奇沒有金光氤氳流溢,然而這一招平平無奇的神通,卻讓田單毛骨悚然。
傳聞世間那玄門修士修到了極處,一念馭使天地規則之力,催山斷海,倒轉天罡。這老人一指封印整條淄水,這是將天地之間的空間規則理解到了超凡脫俗的境界,方能有此神來之筆。
田單自忖差的太遠,於是拱拱手,道:“前輩之偉力,晚輩不及也!”
抬頭再看,這一方虛空哪裡還有黃袍老者和蘇代的身影?早就消失無蹤了。
田單轉頭向北,又看向了淄水。
那被封印的一條河,又轟隆隆的響起了雷霆之音,一泄千裡而去。
……
一轉眼,半個月過去了。
徐長安從金符空間中走出,出了道場。
外麵半個月,實際上他在金符空間中,已經過了半年的時間。
這一縷【凝真劍丹】便支撐了徐長安參悟劍意半年之久。
這半年,收獲很大。
這麼說吧,徐長安通過對於劍道的領悟,觸類旁通,頗有些萬法殊途同歸的感覺。
他覺得,契機應該很快就到了。
一旦遇到了那個契機節點,他就能順理成章的突破,達到金丹期十層。
從九層,到十層,看似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層突破。
然而,對於徐長安這種金丹期就生出道根的修士來說,這種從金丹後期跳躍往金丹大圓滿的突破,堪比一次破化之功。
一旦踏足,實力便可以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這麼說吧。
金丹九層的時候,他斬殺元嬰初期修士,靠的是出其不意和對方的麻痹大意。
可一旦到金丹十層,再和元嬰期初期的修士戰鬥,無需偷襲,硬碰硬一樣可以直接拿下。
就是這麼離譜。
“師傅……師傅師傅師傅……”負芻慌慌張張的跑到了徐長安麵前。
徐長安道:“這麼快,就領悟了?”
他還以為負芻已經參透了他給的那【分神之術】。
結果,負芻搖搖頭道:“沒,弟子還沒開始呢,有大事,您等的人,來了!”
徐長安:???
沒聽懂。
負芻道:“燕國人……有燕國人來尋您!”
徐長安身子一轉,就來到了山穀穀口。
這裡,有一名身穿燕國使者服飾的中年男子,他看到徐長安之後,有些疑惑的問道:“鳴鶴?”
徐長安點頭:“你是燕國使者?”
“是!”那中年人立刻對著徐長安拱拱手:“燕國副使郭韜,見過徐大人!”
他知道,鳴鶴隻是假名字,真正的正使乃是徐長安。
徐長安點點頭,道:“我等了這麼多年,你總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