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快,走得也快。
坐在前堂大殿角落裡麵的孫武突然猛烈的咳嗽了幾聲,道:“徐長安……過來!”
“哎!”
徐長安小心翼翼的站起身,縮著肩膀來到了孫武麵前,臉上堆著微笑:“先生……那家夥是個瘋子,你彆理他!”
孫武道:“煉虛期的瘋子嗎?”
“額……”徐長安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孫武道;“坐!”
“哎!”
二人對麵而坐。
孫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坐的筆直,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徐長安,輕聲道:“半年前,老夫就已經放出了口風,說是要打開莫乾山劍塚,所以現在天下列國應該有不少劍修,已經聚集在了莫乾山之下!”
“啊?”徐長安目瞪口呆。
孫武道:“不用奇怪,莫乾山上劍氣太重,你一個是無法是承受的,人越多越好!”
“哦!”徐長安點點頭。
孫武又道:“咱們約定的十年之期就要到了,你這十年跟著老夫學習兵法,學的如何了?”
徐長安苦笑,道:“先生您想聽真話!”
“嗯!”孫武道:“說真話!”
徐長安道:“一塌糊塗!”
“難為你了!”孫武眸子裡無悲無喜,淡淡的道:“我這弟子馬服,乃是天生兵道大材,可惜天妒英才,福緣太淺。老夫知道你身上氣運福緣深厚,所以留你在知兵堂十年,這十年中,因為你的庇護,他免了一次殺劫,三次血光!”
徐長安微微動容:這馬服,還真是一塊玻璃呢,這是招了災星了嗎?
“說起來打開劍塚這事,是越皇求老夫,並非是你求老夫,所以你並不欠我什麼,反而讓你在知兵堂庇護馬服十年,是老夫欠了你一筆因果!”孫武直言不諱。
徐長安沒說話。
“但是,徐長安!”孫武繼續道:“這份因果,我可能還不上了!”
“等你從劍塚出來的時候,老夫可能已經不在了!”
“啊?”徐長安大驚失色,道:“先生,您這是……壽元將儘嗎?”
他跟孫武沒有特彆深厚的感情,但是畢竟師徒一場,在他門下學了十年稀裡糊塗的兵法,此刻聽到孫武要離開,還是有些感慨的。
“嗯!”
孫武道:“老夫區區一個凡人,借著書立說之機緣,從而巧奪天地造化八萬六千年,說起來是早該走的!”
“唉……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老夫都活夠了!”
“這……”徐長安道:“我有不老神泉,要不,為您再續一百年!”
“不了!”孫武搖搖頭,道:“人世於我,如煙雲過眼!”
“況閻君已經許我【府外巡河功曹】之職,且近日多次催吾赴任,所以對於老夫來說,死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哦……”徐長安機械的點點頭,收起了贈送不老神泉的心思。
下一刻,他又陡然抬起頭,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等等等等……先生……您剛剛說什麼?”
徐長安感覺自己渾身毛骨悚然。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著問道:“您剛剛說……閻君……那是什麼東西?”
頭戴著高高的黑色的木冠的孫武八風不動,淡然的喝了一口水,然後眸光正視徐長安,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