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媽媽打小跟著家裡學了不少,也很喜歡製作衣服,但是如今也隻能自己偶爾畫上兩筆衣服的樣式,一來是沒有布料讓她用,二來便是年代不許這樣帶有資產階級性質的奢華物品出現。旗袍曾經一度被打為封建殘餘,抓到製作和穿戴便是要遊街批鬥的。
所以平時夏媽媽都是把衣服做的中規中矩,偶爾會在夏陽貼身穿的衣服上弄幾個布條編的精致盤扣罷了。
這會兒不同,夏媽媽琢磨著京城裡的人穿的總會時髦些,她不願意夏陽丟了臉麵,她的夏陽可是從小都寵著長大的。她絞儘腦汁,儘量讓衣服又顯得洋氣些,又不會太顯眼,還要顧及一旁隻有定量的黑呢子布料,在一張舊報紙上不停寫寫畫畫。
夏陽在一旁看了一眼,衣服的樣式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但是他不自覺用二十年後的眼光去看,還是覺得有些小家子氣。衣服領子太過古板窄小,肩膀和腰那裡也不修身,有些肥肥大大的。
夏陽想了想,試著道:“媽,可不可以做立領的大衣?”
夏媽媽停下筆,“立領?什麼樣的?”
夏陽想了想,接過那截鉛筆在一旁略微畫了一張簡圖,道:“大概是這樣個樣子的,領子可以立起來也可以翻下去,要比這個列寧服的領子好些。而且我們還是學生,穿這樣的衣服有些不太合適,您看,可以把衣服做得貼身一些,下擺也放得略長一點,像大衣一樣。”停了一下,似乎也想起布料不足,又道,“做一件長的一件短些的吧,蔣東升的到膝上十公分,我的就到腰這兒……”
夏媽媽看了一眼夏陽的小身板,立刻道:“不用,你的也到膝上十公分,布料夠用。”
夏陽臉上通紅一片,他忘了自己現在這個小蘿卜頭似的身高了,蔣東升在後麵悶笑不止,被夏陽瞪了一眼才收斂了些。
夏媽媽像是得了新鮮玩具的孩子,看著夏陽畫的那個款式,拉著他一疊聲的追問,“陽陽繼續說啊,我覺得這衣服真好看,減了腰身,不但布料能餘出一些來,人穿上肯定更精神。”
夏陽過去跟著蔣東升,雖說不自由,但是那麼多年可以說是錦衣玉食的供著,平常見過的衣服也不少,略微想了想便畫出一個簡潔的立領呢大衣的款式。
夏媽媽膽大心細,比著夏陽畫出的圖認真在報紙上打板,把衣服的前片後片,還有領口也都打出了樣式,修改了幾次才動了剪刀。她給兩個孩子做的都是雙排扣,還用剩下的碎布料在肩上做了軍裝式的肩章,起了點綴作用,格外的帥氣。
夏媽媽這一動手就停不下來了,晚上點燈熬夜縫製,夏陽勸了幾句也不見她聽進去,隻得留下給夏媽媽當幫手。
他學習過書法繪畫,以前也有過一個人上大學的經曆,對這些事情做起來並不陌生。那個時候,他連陳書青的衣服也是要一起幫著修補的,有時實在窮了,還會自己做一兩條褲子穿,人逼急了總是能相處各種辦法來。
這兩位不睡,差點急壞了夏陽他爸和蔣東升。這可真是親祖宗啊,一個帶著哮喘病,一個感冒剛好,還不能使勁兒勸,不然人家娘倆跟你急。
夏陽他爸最後沒辦法,隻得抱著夏誌飛在一邊的炕上睡了,小孩手裡還抓著一小塊碎布料,他當玩具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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