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家住在p市,但是因為生病,北上求醫,現在正在b市的第一中心醫院裡。
不管她到底有沒有隱瞞了什麼東西,至少她的病是真的。
這個念頭在直播鏡頭掃到那巨大的醫院時,同時在觀看直播的網友們腦海裡麵響了起來。
白秋梧花了一下午的時間趕車,此刻已是第2天上午,她也是閃現到了這個城市,開播就直接在醫院門口。
“這兩個許願人,我們根據情況選擇了這一位,排名沒有先後哈,隻是感覺這邊實現的可能會快一點。”
“然後就是這位名為玖玖的網友,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旁係的親屬了,一個姐姐一個母親,此刻都在醫院裡陪她。”
“不過她的學校也是在這個城市裡麵,等一下我們可以去看一眼。”
白秋梧如此對著鏡頭解釋著。
對於她如此迅速就趕到了醫院前,網友們都是相當驚歎的。
也有彈幕在疑惑。
【不是吧姐,你真去做慈善啊,我感覺那女的支支吾吾肯定不是什麼好人,還道德綁架你,讓你給她打賭,你又不是求著她許願的,何必呢】
【為什麼要這麼上趕著呢,感覺好掉價啊,明明應該是她求著你,就那個態度,要不我直接就不給她完成了,你這樣哄著她是圖什麼呢,能不能有點大師的高冷風範!】
【你們能不能彆這麼離譜,人家女孩覺得沒問題,大師也覺得沒問題,怎麼網友們都覺得有問題,你們是當事人嗎?你們就這樣覺得那樣覺得,真的怪離譜的啊,家人們】
【現在的網友都是福爾摩斯嗎,根據一點點細節就可以斷定一個人是好是壞了?看事情能不能不要這麼主觀,真的挺傻逼的,就因為生病了情緒不好,說錯了幾句話,就有這麼多人揪著不放,給自己積點德吧】
【對對對,你善良,你天下第一善良,就你最有道德了,你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怎麼會沒有道德,但也沒見你去幫忙啊,慷他人之慨是吧,這裡你一個人包了是吧?彆人都不能說話了?就你的意見是意見?】
……
白秋梧是眼睜睜看著這些彈幕吵起來的,而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說話。
眼瞅著再不製止一下,這些人撕起來沒完沒了,她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開口了。
“沒有什麼上趕著不上趕著的,都是相互的,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這就是我的工作,彆人許願,我幫忙完成,僅此而已,很純粹的。”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有多少人是因為喜歡才工作的?自己的喜好對於工作來說,其實是添加的額外成分來著,因為你不管喜不喜歡,都是要工作的。”
“當然,這是針對絕大部分人而言。”
白秋梧還有話沒說出口,就是她處的這個位置,其實並不是很在意彆人的看法。
因為層次太高了。
就像是人類出於好心幫幫螞蟻,或者是一腳踹飛螞蟻窩的時候,會關心螞蟻的想法嗎?
你隨手扔了一個飯米粒,螞蟻撿走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說你亂丟垃圾,他又沒有求著你給他食物,你會生氣嗎?
也許有人會,但大部分人,根本不會在意螞蟻的想法。
雖然用螞蟻比作人,有些誇張,但道理是一樣的。
隻是這些就沒必要說出來了,說出來了反而有太裝的嫌疑。
而她這番解釋,也是同樣引起了不少網友的共鳴。
【果然這個世界上討厭工作的人不止我一個,誰不喜歡詩和遠方啊,還不是每天老老實實當社畜?就算心裡把老板領導罵得狗血噴頭,見麵了還不是得笑著打招呼說老總早?】
【所以這話的意思就是,因為是工作,所以不管心裡樂不樂意,都必須要上班?這樣的話倒是可以理解了,隻是沒想到大師也要被迫上班啊,形象瞬間幻滅了呢】
【沒事啊,大師,你本事大,你可以畫個圈圈詛咒她,反正你的願望從來不包售後,你就狠一點,悄無聲息的報複回去多好】
……
彈幕開始插科打混,但總算是不吵架了,白秋梧看了一眼也就沒再理,帶著攝像機進了醫院。
因為他們這一行人有些惹眼,加上白秋梧現在也是小有名氣,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著他們,不過上來搭話的還是沒有。
畢竟是在醫院這個場合裡,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於是,白秋梧這一路上還算暢行無阻,她拿著一早調查好的樓層床號,去了玖玖所在的科室。
她沒有直接去找玖玖,而是先去護士站問護士。
護士看到他們端著攝像頭,很是警惕,不過在白秋梧溝通了來意,並出動大招濮希,聯係了院方領導。
那邊直接打電話下來後,護士們這才稍稍放心,至少表麵上開始配合他們了。
白秋梧和她們一起進了辦公室,問她們“19號床那位胡小姐,你們對她有沒有什麼了解?”
“19號床啊……白血病那位嗎?”護士長率先開口,她朝著旁邊的小護士使了個眼色,小護士立刻會意,直接就去把19號床的病曆夾拿過來了。
護士長翻看著病曆夾,然後認真的回答“這姑娘情況不太好,病情惡化的太快,如果找不到骨髓的話,可能情況會比較危機。”
她說話比較委婉,但大家還是聽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如果沒有匹配骨髓的話,這姑娘可能活不了多久。
“那她這個人怎麼樣呢?你們覺得?”
小護士麵麵相覷,沒人敢說話,護士長平時不管病房,也不清楚,最後場麵居然沉默了下來。
眼瞅著有點尷尬,這護士長才重重咳了一聲,直接點了個名。
“小英啊,19號床是你的病人吧,你說說什麼情況唄。”
被點名的那個小護士一臉的鬱悶,但是也不好不給彆人麵子,於是她想了想,認真的說“這小姑娘不太愛說話。”
“可能是因為生病了,每天情緒都很低落,有點沉默寡言,我也不是特彆了解她,倒是她的媽媽和姐姐都對她挺好的,很關心她。”
“說起來,這姑娘因為這場病,感覺性格變了不少,剛入院的時候,還沒那麼沉默寡言的,現在總感覺脾氣變得有點古怪。”
“不過也能理解嘛,生病的人總是會多想一些的,隻能說大家都多多寬容一下,多給一點理解吧。”
估計是因為有攝像頭在場,這姑娘說的也算是委婉,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說錯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