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任振堂已徹底掌控住緬州軍,是有實無名的平南王。
老皇帝之前和陳輔商議,讓陳德彪頂替任振堂,多少有些低估任振堂了。但也不意外,老皇帝和陳輔都是自私自利的人,自然預料不到,有人因為大義而違抗皇帝。
陳輔見皇帝臉色慘白,連忙也湊過去一看,整個人瞬間也跌倒在地上。
這位宰相大人,向來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的。
可現代得知了陳德彪的死訊,那真是兩腿發軟,再也站不住了。
“德彪!德彪啊!”陳輔低低的悲聲叫喚著,老淚縱橫。
皇帝茫然地看向陳輔:“陳相,現在如何是好?”
沒等陳輔開口,皇帝卻厭惡的擺擺手:“還問你做甚,就是因為你,才捅出這麼大簍子!”
“你說你琢磨點彆的不好麼,硬是讓陳德彪去緬州當統帥?現在可好,任振堂豁出去了!”
老皇帝氣急反笑,將折子狠狠地丟在陳輔麵前,接著又捶足頓胸。
“叛逆,都是叛逆啊!一個個的,全都是朝廷的賊子,滾,都給我滾遠些!”
陳輔心裡悲痛傳宗接代的侄兒沒了,現在也不敢吭聲,隻好退出大殿。
老皇帝一個人癱在龍椅上,瞪大了雙眼,灰白的須發皆張,像是老龍發了怒。
“朕氣啊!亂臣賊子,還有閹狗,竟敢聯手地欺君?!傳旨意……叫羽林軍。”
皇帝喘著粗氣,話到了嘴邊卻說不下去了,他想命羽林軍討伐緬州,又害怕戰亂的規模會擴大,導致一切失控。
羽林軍如果輸了怎麼辦?那朕就沒有了任何的底牌。
四萬的羽林軍,是朕唯一的底牌了,不能有丁點的閃失啊!
皇帝猶豫再三,最終沒有下達平叛的聖旨。
而林宇遠在千裡之外的緬州,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所以才會對陳德彪和欽差出手。
“陛下,還,還要不要擬旨。”旁邊的高公公等不到下文,小心地問道。
老皇帝咬了咬牙:“擬旨,封任振堂為平南王,統領緬州軍,兼管全緬州。”
聽到皇帝的話,高公公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他忠於皇帝,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
當旨意擬好,老皇帝拿起了傳國玉璽準備蓋下去時,忽然自嘲地一笑。
“朕做這個皇帝,真實越來越沒意思了,隻怕聖旨出了皇宮,沒幾個人當回事兒的。這些膽大妄為,陽奉陰違的東西,早就沒把朕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陳輔也不例外!”
老皇帝雖說日漸昏庸,但畢竟當了幾十年的皇帝。
陳輔在利用他,利用他對太子的忌憚,老皇帝看的很清楚。隻是他也需要陳輔平衡眼下的局勢。
太子崛起,越來越勢不可擋,必須要敲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