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之拿起酒壇仰頭灌。
後麵的內容,他壓根沒臉看!也不想看!!
紀沐塵:“陸哥也彆太急,嫂子就是一時糊塗,等到成婚後,說不定慢慢就好了。”
霍修染:“我看未必,這擺明是不想嫁,迫於無奈罷了。”
不然先前還好好的,怎地和小白臉見過一麵就鬨這出?
很顯然嫂子被刺激了,甚至有可能對小白臉餘情未了。
紀沐塵一腳踢過去,“你不說話會死?”
霍修染看了眼陸行之,也沒回紀沐塵的話,還真就短暫地閉上嘴。
幾壇酒下肚,三個大男人開始分析利弊。
說到底,生氣也沒用,得儘快解決眼下的問題。
霍修染,“我認為這種協議不能簽。”
此協議過於屈辱。
若是簽了,陸哥今後顏麵何在?大丈夫威信何在?總不能人前裝和睦,人後各過各的吧?
紀沐塵,“我覺得沒這麼嚴重。”
哪個女人不愛鬨情緒?哄就得了。
先順著嫂子把協議簽了,把人娶進門再說。
以後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同蓋一床被窩,還怕找不到機會睡?
睡著睡著感情不就出來了?
霍修染,“你是說洞房花燭夜兩人就走個過場?陸哥娶了媳婦還得先當和尚?”
這不是瞎扯淡麼!
哪個男人不盼著洞房花燭夜一展拳腳?簽了協議等於有洞不入,誰忍得住?
“管那協議做什麼?硬上!”
反正就那麼回事。
到時候堂也拜了、交杯酒也喝了。陸哥抱著人往床上一趟,兩人衣服一脫......嫂子不願意也隻能願意。
陸行之越聽越煩、一直悶著不說話。
三個大男人喝了一盞又一盞混酒,直到夜幕降臨,也沒商量出個屁來。
*
乾德宮的密室裡,有一方金絲楠木製的奢華棋盤。
此刻,永康帝在下棋。
他背對八扇蘇繡屏風、屏退所有奴仆,饒有興致地看向對麵。
“朕讓你做大司馬,是真心實意提拔你。你怕什麼?”
“你以為我會捧殺你?利用那些老臣的手打壓你?或者找機會治你個‘辦事不利以死謝罪’?”
“嗬,皇兄是那種人麼?”
他緩緩落下黑棋,語重心長道。
“你怎麼就是不聽話呢?”
“在朝野為我削了老臣,你就能多活幾年。到時候你明明白白地‘以身殉國’,好歹也能死在你爹娘跟前。朕也會厚葬你。”
“不好麼?”
他手中棋子一頓。沒一會兒,他的神情漸漸變得陰鷙且狠辣,額上青筋直冒。
他一把掀了棋桌,猛然站起身,一腳踢倒對麵空著的座位,痛罵道。
“心無大誌的棋子!留你有何用?!”
他憤怒的聲音激昂,帶著恨不可揭的顫抖,一遍又一遍響徹孤獨的密室。
卻沒有人回答他。
密室內,自始自終隻有永康帝一人。
這一刻,他無需再裝、也無需再演。
他大笑幾聲,扛起方凳砸向棋桌。
一次,兩次,三次......直到棋桌四分五裂、碎成幾段。
他又抽出一把佩劍亂砍,砍斷繡著仙鶴的名貴茶壺、砍斷半人高的青花瓷瓶......在木質的屏風上刻上一道道瘋狂的痕跡。
還不解恨,就將外頭跪著的奴仆喚進來,瞧著哪個顫抖得厲害,就一劍捅進對方的肚子裡。
砍累了、歇夠了,大汗淋漓的他扔掉寶劍、扯開沾滿鮮血的衣帶,對大太監說。
“去,把製毒的苗疆聖手給朕傳來。”
“既然陸行之不想活,就不要活了!”
*
蘇煙和陸行之的大婚定在三月初八,很快就到了。
這幾日,蘇煙一直沒見到陸行之。
她很想同他好生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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