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將亮未亮之際,小弟六號一腳踢開門,粗聲粗氣的吼道“快起來!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黑暗的屋裡,付瀅已經醒了,但是整個人還迷糊著,手指微微蜷縮,血液似乎沒有流到手指上,還是冰涼的,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這兒夜裡實在冷,根本沒有辦法和洗浴中心相比,雖說過去在基地裡也不是沒過過苦日子。也許人就是這樣,過了好日子就不能再受不了吃苦的日子。
整整熬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了,可見睡眠質量有多差,好像有點落枕,渾身酸痛到不行。
司丹蕾還沒有醒,她睡在內側,夜裡估計也是沒睡好,現在才傳出微微的鼾聲。
付瀅將身體蜷縮在被子裡,感受到四周傳來淡淡的黴味,是的,這被子不但黴,還有絲絲潮氣。
她第一次懷疑自己跟著司丹燁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不行,自己必須想法子回去!
半天聽不到起床動靜的小弟六號一陣煩躁,磨磨蹭蹭到現在,你們是過來當大小姐的嗎!
二話不說,進屋就粗暴地掀起付瀅的被子,狠狠地拋向床的另一邊,拽著付瀅就拖下了地麵。
“啊!”付瀅一聲淒厲地慘叫。
睡得迷迷糊糊的司丹蕾夢中驚醒,急忙爬起身來,懵懵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由於司丹蕾剛剛睡醒,聲音還沒打開,聲音低啞中帶著幾分慵懶,像隻帶著小毛刷的鉤子,直接勾到小弟六號的耳朵裡。
小弟六號心裡一酥,手腳一軟,艾瑪,怪不得大家都說女人殺傷力很強,這是真的呢!
他不自在了一瞬,放柔了聲線,粗嘎嘎地說道“給你們五分鐘出來!”
五分鐘後,兩人出來了,睡不好的人脾氣大多不好,即便是付瀅這樣善於隱忍的性子,也不例外。
小弟六號看著她倆的模樣,一個牢騷滿腹的怨女,倒是給平平常常的相貌添了一份生動;另一個蓬鬆的頭發,白生生的脖子,水嫩嫩的......
哎喲,簡直沒眼往下看......
小弟六號趕緊彆過臉,故作淡定地說道“下樓!”
哎呀!怎麼辦?
兩片紅雲爬上了微黑的麵頰......
付瀅冷眼瞧著,一看就知道死直男腦子裡在搗漿糊,原本不爽的心情更加不爽了。
司丹蕾在旁不明所以,攏了攏衣領,把散亂的頭發拿手指梳理了一下,唉,過來也沒帶梳妝用品。
咦,付瀅應該有帶吧!
算了,那家夥看起來有點不高興,鼓著鼻孔直噴白氣!
她偷偷想著,要是付瀅的腦袋上擺幾根草的話,應該可以點燃了。
小弟六號忍不住一回頭,看到的就是司丹蕾小狐狸般轉著眼珠的靈動模樣。
嘿嘿......
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難怪氣溫上升了,難道是我的春天要來了?
嘿嘿
.......
美容醫院樓下的人絡繹不絕,一個佝僂著腰杆的老人站在門口,拿著大勺給大家盛稀糊糊的雜糧粥。
“許阿姨,給我多盛點兒。”一個中年男子說道。
“好的。”許阿姨接過他手裡的盆子,給多盛了兩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