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幫助母親,可是我沒有這樣的能力,可是您不同,您的名望,天下皆知,這是您的優勢,可同樣,也會得罪很多人朝中之人,到底如何,您心裡最是清楚。”
“太後為人心善,起碼,她與您沒有利益上的衝突。”
“昨日,我去見太後,太後知道您是我的老師,多次說想要與您見一麵,還說想要以您來擔任太常。”
“我隻是負責為太後來傳話。”
“老師,您還記得我過去曾說的那些政策嘛?”
“這些政策,我不能推行,您也無法單獨推行,可是,若是有個可以下達正式詔令的太後,情況是不是就不同了呢?”
但凡換個人,曹髦都不會這樣直白的告知。
但是王祥,他不一樣,這人有魄力,有往上爬的野心,他也很有能力。
曹髦並沒有哄騙他,王祥若是想要繼續往上爬,成為群臣之首,讓自家成為第一世家,沒有什麼比執行曹髦先前所提的仁政更好,可是,王祥的位置想要推行這樣的大政策,還是很有難度,可若是加了一個能下令的太後,情況自然就不同了。
太後的詔令遠比曹髦的詔令要管用的多。
舉個例子,若是曹髦現在下令中軍去誅殺司馬師,結果可能是這道詔令沒到中軍就被司馬家半路截住,然後被殺被廢。
可若是太後下令中軍誅殺司馬師,那真的有可能在中軍裡引起騷動,當然,結果可能還是被司馬家強勢鎮壓,然後被廢被殺,但是這是有作用力的詔令。
王祥原先的光祿勳,就是太後直接冊封的,若是曹髦,他能冊封什麼呢?他連身邊的內侍名單都無法決定。
原先曹髦隻是畫了個餅,而太後是可以將餅做出來的。
王祥果然遲疑了。
這當然是一次非常冒險的舉動,太後是可以下詔,可是對比司馬家的力量,那就完全不夠看了。
正式成為太後之臣,將會遭受司馬家強力的打壓。
除非自己能在司馬家反應過來前,就提前聯係好朝中的大臣們,形成一股讓司馬家不敢輕易動手的強大力量。
王祥認真的思索著,並沒有急著做出決定。
曹髦笑了笑,說道:“老師,不必著急。”
“無論我們有什麼樣的想法,都要等司馬師病逝,他還在,我們就無法成功,故而不必急著做出決定,可我還是希望您能見太後一麵,安撫一下她,就當是一條後路司馬家總不可能因為您見了太後就處置您吧?”
“若是您覺得不妥,那就當朕什麼都沒說。”
王祥此刻抬起頭來,正式打量著麵前的曹髦。
“陛下到底想要做什麼?”
“中興魏室。”
“大魏興盛,怎麼能說中興呢?”
王祥反問道。
曹髦的眼裡閃過一絲失望,長歎了一聲。
“陛下應當說要奪回大權才是。”
王祥又說出了下一句。
曹髦驚愕的抬起頭來,就看到王祥那明亮的眼神。
“其實,就算陛下不說,臣也準備主動提起這件事當初臣第一次見到陛下的時候,就知道陛下是千古難遇的聖王了。”
“陛下的想法,無不是為了天下的興盛,實在令臣佩服。”
“今日陛下這般信任,將實話告知,臣又怎麼敢辜負陛下呢?”
曹髦沒有再說話,他趕忙站起身來,朝著王祥附身長拜。
“多謝老師!”
王祥趕忙將他扶起來,隨即認真的說道:“正如陛下所說的,這件事絕對不能著急,請陛下勿要跟任何人談起,放心交予臣來操辦就是,若是有需要太後的地方,臣就直接告知陛下,由陛下來轉告太後當然,臣會選擇一個時日去拜見太後,安撫好太後”
曹髦點著頭,“一切都依老師所言!”
曹髦不相信王祥的為人,可是他相信王祥的能力。
郭家算什麼,王祥這樣的才叫強援!
在漢末,群雄輩出,人才濟濟,各路英雄都在拚上限,可到了三國,就仿佛精華耗儘,眾人都開始拚下限了,三國內部一團糟,就是互相比爛。
像頂尖人才,如司馬師,他確實很強,很厲害,可若是跟諸葛武侯,荀令君,魯大都督,或他父親司馬懿相比,那他就略遜一籌了。
但就是這樣的人,放在當下,已經是無敵的存在
王祥同樣不算是頂尖的人才,可是對比廟堂裡的那些嗑藥裸奔的瘋子,他也算是強大且給力的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