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後這些時日裡過的非常不錯。
群臣對她都很愛戴,整日都是說希望她能早開朝議,臨朝聽政。
高柔更是時不時就往昭陽殿內跑,每次前來都是大義凜然的對太後勸諫上奏。
他勸諫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比如說太後穿的衣裳不符合季禮,希望她能改正,又說什麼太後對宦官寵幸太多,總是派遣他們來做事,應當多用士人之類的。
可聽到這些勸諫,太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樂在其中。
曹髦也搞不清楚,或許是太後覺得這樣能像一個君主?
有直臣來勸諫上奏,會讓她覺得更有存在感?
或許覺得人家是真心為了自己著想?
隻能說,高司徒的謀略差了點,但是對太後那是看的真透徹,在他之前,誰能想到直諫太後居然還能刷她的好感度呢?
而當曹髦領著人來到這裡的時候,郭老公正守在門口,看到皇帝前來,他趕忙行禮拜見。
隨著太後的地位上升,這位宦官的地位也迎來了極大的加強。
可郭老公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再次變得張狂。
再次麵對皇帝的時候,他的臉上已滿是恭敬。
彆人看不清楚,可郭老公是知道的,當今這一切,都是出自麵前這位少年皇帝的手筆。
連不可一世的大將軍都在對方手裡吃了虧,郭老公每當想起這件事,就愈發的不安,畢竟過去他曾得罪過這位少年皇帝。
皇帝看到他,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不滿。
曹髦笑嗬嗬的將他扶起來,“郭老公何以行這般大禮?您也是郭家的一員,按輩分來說,就是宣德將軍,也當稱您為兄長啊。”
郭老公沉默了一下,儘管這些時日裡前來聯絡他的人忽然變多,可是那些人心裡的鄙夷,郭老公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唯獨陛下,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不曾對他表達出過不屑和鄙夷的神色。
他低聲說道:“陛下,殿中校尉派人找過奴婢”
曹髦眨了眨眼,笑著說道:“無礙,卻是勿要收人錢財,否則必被反製。”
郭老公附身再次行禮,隨即便進去為他稟告。
曹髦其實並不厭惡這位宦官,這人原先對自己有些無禮,可好在人家看得清形勢,有點腦子,不像是那幾個郭家的老蠢物。
曹髦正思索著,郭老公就走了出來,請陛下入內。
“母親!!”
曹髦走進殿內,趕忙行禮拜見。
“哎呀,我兒何需多禮?又無外人,快來,來!”
郭太後笑嗬嗬的招手。
如今的郭太後,仿佛年輕了十歲,渾身都充滿了活力,皮膚上的皺紋都少了不少,笑起來很是溫柔,真正有點母親的模樣了。
曹髦乖巧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郭太後問道:“那個張”
“張華。”
“對,張華和另外一人如何啊?符合你心意嗎?”
曹髦點著頭,“母親,他們確實猶如傳聞裡的那樣,一個擅長文賦,一個擅長飲酒,兒臣與他們玩的很好。”
郭太後再次笑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在郭太後眼裡,曹髦就是跟兩個無足輕重的士人玩名士過家家的遊戲。
郭太後又問了幾句,曹髦這才問道:“母親,殿中校尉換了人?”
“是啊,現在是司徒公的兒子擔任,怎麼了?”
“無礙!這司徒公當真忠臣也!”